小洁渐渐还原了表情，淡淡地说：“谢谢！我暂时还不想出国，另外，您对我也不应该有什么负疚感。”为打消他的这种错误心理，她故意俏皮一笑，“您丢了工作，我丢了学业，我们算是扯平了。”

蔡嶙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冷不丁问：“舍不得你哥吗？”

小洁脸上的笑蓦然僵住了，仿佛本已鲜血淋漓的伤口再次被生生撕开，眸中霎时就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垂下眼帘，试图掩饰住由内散发出来的悲伤：“可他都好几天没回家了，他不相信我说的。”

怕他说些安慰她的话，那样只会显出自己的悲催，她不喜欢别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她，更不希望成为别人眼中悲惨的角色，她的内心一直是那么刚强，从小都是。

“先不说这些了，来蔡教授，虽然我们两个很倒霉，也很惨，不过，能认识您，当您的学生，我觉得很开心，我们喝酒好不好？”

“好。”

蔡嶙屹征询：“想喝什么酒？”

“我没喝过别的什么酒，就觉得伏特加挺好喝的。”小洁实话实说。

“那就先要一瓶伏特加。”

于是，蔡嶙屹招来服务生。

酒很快端了上来，服务生帮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蔡嶙屹先举起酒杯，接着她刚才的话说：“我也是，能认识你很开心，干杯！”

小洁相当豪爽地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完，因为长期没喝过酒，刚喝完，她便捂着嘴猛咳了起来，脸上也很快憋得通红。

蔡嶙屹下意识地就要起身，起了一半，又坐了回去，有些担心地问：“没事吧？”

“没事……”小洁半伏在桌子上冲他摆手，脸上的那抹红晕反而让她略显苍白的脸显得更加生动了，她又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几口，嗓子里的那股刺激才渐渐消失。

一抬眸，他正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她尴尬地咧咧嘴：“主要很长时间没喝了，不太适应了。”

蔡嶙屹收回专注的眼神，无奈又好笑似的摇摇头：“像你这么喝酒的人很少。”

“我没经验嘛！”小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给他那杯也添了些，对着他举起，“蔡教授，这一杯，我祝您到国外后，一切能顺风顺水，事业蒸蒸日上，千万别再遇到我这种倒霉的学生了，不然又要拖累你被动辞职了。”

“怎么可能？”蔡嶙屹有些牵强地笑了下。

这次，小洁吸取刚才的教训，喝得慢了些。

放下酒杯，蔡嶙屹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些郑重：“圣洁，如果你想继续求学的话，显然国内已经不适合你了，而在国内找工作，恐怕难度也会比较大，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好吗？”

小洁摇头：“不，我真的没考虑过再出国念书。”出国做交换生那两年，她年纪尚小，也无牵无挂，而现在，她已有了牵挂，不可能说离开就离开。

而他们现在产生了这么大的隔阂，他对她又是这种态度，她更不能轻易离开，那样无异于是放弃。

敛却眼底的落寞，蔡嶙屹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