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放弃二十分钟的等待,如果再等十分钟,他一定会疯掉,正欲开车门冲上楼去,那道令他可恨可憎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再也无法抑制由胸腔直达头顶的怒火,启动汽车,猛踩油门,朝着那道身影冲了上去。
此刻,怒气占了上风,但他并未彻底丧失理智,在汽车即将冲上去那一刻,他及时踩了刹车。
才得以他可以安然无恙地站在车前,而他也可以安然无恙地走至他面前。
是尚存的理智挽救了他们。
而此刻,吴圣言从他淡定从容的表情中明显感知到他的轻视,就仿佛他压根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感觉让他可恨,更让他抓狂:“你再敢纠缠她,保不准我会那么做!”
蔡嶙屹依然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我想吴公子好像不太明白纠缠这个词的真正含义,纠缠通常说来是一方有意,而另一方无意,而我跟她,怎么能称之为纠缠呢?”
他说的不紧不慢,漫不经心,尽显温文尔雅和翩翩君子风度,他的言语和态度,狠狠地刺激了吴圣言,但在如此强大的对手面前,他不想自己像个急躁又没有深度的毛头小伙一样,那样只会让自己难堪,及早败下阵来。
他讥讽一笑:“不是纠缠,难道是郎有情妾有意?”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很乐意接受。”蔡嶙屹随着他笑出了声,笑容渐渐敛却后,他又说,“我只知道,如果我爱她,就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也不会看着她伤心哭泣而无动于衷,更不会不信任她。”
吴圣言当然听出了他的指责,本就怒火中烧的心更像是断了翅的鸟,瞬间又失去平衡:“你很爱她?”
“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他深邃似海的眸,不再含有笑意的唇,甚至他刻意挺直的身体,都在表明,他是认真的,也是郑重的,更是神圣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吴圣言咬牙追问,透露着极度的不甘和浓深的嫉妒。
蔡嶙屹又恢复了风清月明的轻松表情,看向他的眸中还隐含着淡淡的嘲讽和戏弄:“我想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吴圣言又一次要抓狂了,执拗而又冷酷,仿佛不给他答案,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蔡嶙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回答:“很久很久以前,应该从她刚进帝城大学没多久就开始了。”
很久很久以前?
从她刚进帝城大学没多久就开始了?
也就是说,他爱了她至少五年的时间?
那么她呢?
她接受他的爱又有多长时间?
或者说,她爱了他多长时间?
正在痛苦的波涛中挣扎,只听蔡嶙屹继续说:“不过,我一直觉得高段位的爱应该是看着她幸福就足够了,而低段位的爱,则是一心只想着占为己有,出了事,却不见得能为她负责。”
他的意思是,他是高段位的爱,而自己,则是低段位的爱了?
尽管吴圣言不愿服输,可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对手的确堪称高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