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完一杯酒,准备回酒店去,起身一摸衣服才发现钱包和手机都没带。
她有点尴尬,这时刚好有歌手在唱歌,是一首时下很火的sothgjtlikethis。
顾星星挺喜欢这首歌,便对那酒保说,“今天忘记带钱了,唱首歌抵杯酒吧。”
她说着,走到歌手身边借了一支话筒,跟上节奏一起往下唱:Achillesandhisgold,Herculesandhisgifts,Spideran‘strol,AndBatanwithhisfists
顾星星是音乐方面的天才,每每她一开嗓,没有人不是安静地在听。
等她唱完一曲离开,酒吧里都是此起彼伏的掌声,甚至有人去吧台询问,这个女歌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唱的真棒!
酒保也很奇怪地,他不知道顾星星会唱歌,而且这么厉害,直觉得她现在颓废的状态太可惜了。
顾星星回到酒店房间,突然右耳根部位又隐隐有了痛感。
她知道这是头痛的前兆,赶紧拿出止疼药,刚准备吃一片,门铃突然响了。
她以为是刚才碰到的女侍应生给自己送清洗的衣服回来了,没设防地就去开门,结果一打开门外站着的竟是韩玮霆。
顾星星没想到会是他,表情愣了一下,随后故作冷漠地问,“韩先生有事吗?”
此时的顾星星已经卸去妆容脂粉,白皙的脸上柔和了许多,五官也恢复一半的亚洲血统。
如果不是她蓄起了海藻般迷人的长发,人也瘦了些,现在的她跟以前那个倔强的女人完全没有区别。
“顾小姐就是穿成这样给人开门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低胸设计的睡裙上,脸上表情先是惊艳后又不悦。
这个女人不是很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嘛,怎么连穿好衣服再开门这点常识都没有?
顾星星闻言低头,以自己的视角的确是不雅观,她立即拉了拉套在外面的睡袍,裹好系上腰带。
韩玮霆便趁此时想要进门,可惜逃不过顾星星的法眼,迅速一个抬腿抵在门框上,把他拦在了外面,说,“韩先生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不准备请你进来也不欢迎你!”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找到了这里来,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让他进门,她预感不会有好事情。
韩玮霆看着她这样警惕的样子,不由好笑。
他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盯了她一会儿,突然上前一步,出其不意地抬起那条细嫩的大腿盘在自己的腰间,顺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长腿一勾便将门锁了回去。
“韩玮霆!”顾星星被迫双手环在他的颈脖,气恼地拍了一掌他的后背,声音奶绵绵地喝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韩玮霆自然是不想要放开她,他抱着将她放在桌上,然后不顾她的挣扎一手掐住她的腰身,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勾唇说道,“歌唱的不错,让我回忆起了很多往事,现在很想跟你叙叙旧”
他的声音低沉而暧昧,勾的她心底猛地一颤,愣愣地看着他忘了反应,之后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的胸膛,跳下桌子,嘲讽说道,
“原来韩先生也在酒吧呢,不好意思啊,我对有妇之夫没什么兴趣的。如果这会儿是那个可爱的酒保哥哥找过来,我兴许还能跟他再喝一杯,但是韩先生嘛,就算了吧。”
她故意说的漫不经心,连有妇之夫四个字都咬的蹩脚而性感,不知道的人还当真要以为这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好在韩玮霆是了解她的,不过再了解,听她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免有些恼怒,一把抓回她的胳膊固定住,盯着她问,
“你不是在上帝面前发誓不会背叛自己的丈夫吗?怎么,看酒保哥哥太可爱,不怕不得好死了?”
他的语气好像他就是那个吃醋的丈夫,让顾星星有一瞬间的无奈,说,“我去酒吧喝个酒而已,又没干什么,我老公很开明的,也很相信我,不会无理取闹。”
她说的‘无理取闹’放佛意有所指,韩玮霆听后却笑起来,“是吗?那你老公要是知道我们两个现在这样,还会不会相信你?”
他着重‘老公’二字,心想小东西就嘴硬吧,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这个老公到底在哪里!
他说着将她拖进自己怀里,温润熟悉的气息一下子面对面地包裹了她。
她不想自己被迷惑,又一次强硬地脱离他的掌控,冷声,“所以请韩先生马上离开这里!”
“我要是说不呢?”韩玮霆继续靠近她,步步紧逼地,让她难以招架,冷下脸道,“韩玮霆,你耍流氓是不是?”
谁知某个人马上就不要脸地回答,“是啊!”
惹的顾星星眉头都竖了起来,正要把人扔出去,他突然眼尖看到桌子上的药瓶,便拿起来看了,发现是一瓶法文止疼药,马上问她,“你在吃止疼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关你的事!”顾星星一把抢过来塞进睡袍的口袋,强硬地伸手指着门口方向,“请你离开这里!”
“顾星星!”韩玮霆的脸色也变了,他严厉地又问一遍,“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吃止疼药?”
“巧克力吃多了牙疼不行吗?”顾星星吼道,然后推他出去,“你走!请你离开!”
顾星星现在的情绪很容易崩溃,一年前她被迫离开苏城,回到法国后不久就生病了。
因为想他,她一夜一夜地睡不着,担心他会不会找自己,又担心他爸爸有没有危险,韩氏集团能否度过难关,这些问题时时刻刻都压在她的心里,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然后她就开始头痛,失眠,厌食,烦躁不安,日渐消瘦患上了很严重的神经衰弱。
亚尼医生说她这是心里疾病,没有外药可医,止疼药也只能短暂地缓解疼痛,想要彻底根治还得靠她自己的意志。
为此爸爸还给她请来了心理医生,可是她拒绝了。
她拒绝心理医生窥探自己的内心,她害怕会被他们发现什么,如果让爸爸知道她根本没忘记这个男人,也许又要为难他,她不敢冒这个险,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顾星星推他出去,关上门眼泪又疯狂地涌了出来。
好难受,她觉得自己心脏都快停止了,可是为什么,它又不停止?
头痛还有止疼药可以缓解,可是心痛又该怎么医?
她被韩玮霆突如其来的关心击破心理防线,她胡乱地抹去眼泪,连止疼药也不想吃了,直接吃了两片安眠药上床睡觉。
外面,韩玮霆被赶出来也久久没有离开,这个女人有问题,她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
顾星星吃了两片安眠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好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般全身酸累。
她昏昏沉沉地起身下床,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才算清醒回来,之后梳洗了一下自行来到酒店的西餐厅用餐。
酒店有给她配备专门的送餐人员,平常只要她一个电话就会送餐到房间,但她有时候也想出来走走。
她到了餐厅,点了一份水果沙拉和一份简单的水煮蔬菜独自坐在窗边的位置。
她坐在那里静静地吃着东西,过了一会儿有人拿着一扎果汁靠近,她以为是侍应生,没有抬头便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顾小姐。”
那人含笑回答,顾星星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地拧眉,韩玮霆!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