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和高晓军立马就朝院子门口看过去,?见是李富强,两人也就没有停下手,继续打着。
李富强一见,?快速地走过去,想要将他们拉开。
他拉了一下季冬,?拉不动,?又拉了一下高晓军,?仍是拉不动。
“你们做什么?”李富强着急得嘴巴都起了燎泡,?又上前去努力将他们给扯开,“好好的,?怎么又打起来了?”
之前打了一次,这伤疤才好起来,今天又开始打了起来。
高晓军虎着一张脸,?话也不说,?继续挥舞着拳头往季冬的身上打去。
季冬也不是惹的,并且因为这一次是高晓军上门挑事,?所以他也专门往高晓军身上最痛的地方打去。
高晓军痛得直哆嗦,?但是心里存着一股气,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你们再打,?我就去叫大队长过来了。”李富强见他们越打越厉害,?生怕出些什么事,便叫着。
谁也没有理会他。
李富强只得在一旁等着。
高晓军虽然有气,但是却不是季冬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季冬给压在地上猛打。
李富强见高晓军已经被打得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了,?赶紧上前,一把就扯开季冬。
季冬也打过瘾了,便任由李富强拉开。
“这又是怎么了?”李富强过去将高晓军给拉起来,?拍了拍高晓军身上的灰,皱紧眉头问着。
好好的,怎么又打起来了?
这一刻,他有些庆幸季冬搬出来住,要是季冬继续住在知青大院里,指不定更多的矛盾呢。
季冬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揉了揉自己的手,说:“这你就要问他了,我好好的在家里,他跑过来说我搞掉了他的工农兵大学名额。”
说到这里,季冬冷笑一声:“我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早就调回城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
高晓军梗着脖子,仇恨地看着季冬,愤恨地说着:“分明就是你。要不是你乱说,我肯定不会被取消名额的。”
季冬嗤笑,说:“别来这里胡搅蛮缠!你被取消名额一是你下乡的工龄不够,二是你做人有问题,太过于自私。你根本就不符合工农兵大学推荐的条件,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关系得了这个名额。”
“也幸好公社的人火眼金睛,挑出你这一个不合格的。要不然让你上大学,出来又祸害人。”
高晓军气得双眼通红,却是想不出理由来反驳季冬。
“这个确实不关人家季冬的事情。”李富强听完,非常认真地对高晓军说,“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跑过来这一边跟季冬打架也没有用,也不可能重新将名额要回来。”
高晓军瞪了李富强一眼,恨恨地说:“不用你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这个名额没有了,回头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落到谁的头上。”
说罢,高晓军捂着自己被打破皮的嘴巴离开了。
季冬于是便看向李富强,问着:“你今天过来?”
“我过来这一边问问,你这里有课本吗?”李富强小声地问着,“我想来想去,还是准备先看书再说。”
这个工农兵大学看起来很玄。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他本来想着,高晓军和秦桑没了这个名额,候补应该会是他。
但是想到他在这一边什么关系也没有,能力又不突出,也没有什么贡献,这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很有可能会轮不到他。
所以他也不想那么多了,还是等待高考恢复吧。
“现在还没有。”季冬说道,“我已经写信让家里人寄过来了。”
“不过,要是寄的话,我也只有一套。”
“我建议你写信回家让你家里人将你的课本给寄过来吧。”
李富强听到这里,眉头皱得老紧,说:“我毕业那么多年,又下乡那么久了,课本什么的,早就不见了。”
不是被家里人卖掉,就是平常烧煤炭的时候烧掉来引火了,怎么可能还有课本?
要是有的话,他早就打电话回去让家里人给他寄过来了,怎么可能还过来问季冬。
“那回头我去县城的时候,帮你问问有没有课本。”季冬说着,“只是现在的课本比较难得,估计要花点钱。”
李富强一听有课本,两眼一亮,说:“只要有课本,还说什么钱不钱呢。就算是不吃不喝,我也要把课本给搞到手。”
回城是他唯一的出路了,要是真的像季冬说的那样,高考肯定会恢复,那他只能拼一把。
不拼的话,一辈子都在农村,怎么想也不甘心。
“成。”季冬应着,“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只要愿意花钱来买课本,不愁没有课本。
得到季冬的应承,李富强很是高兴,他眼睛瞥过院子里的自行车,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问着:“季冬,你这样经常去县城里,以后你的工分肯定分不到什么粮食的。”
“够吃就好。”季冬说着,“我也求年底分钱了。实在不够,我再花些钱来买粮食。”
“你经常去县城里做什么?”李富强说着,“我听着村里有些人说你去倒买倒卖搞投机倒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