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看也不看那一箱子钱一眼,?只是看着眼前的陈金。
陈金也看着季冬,看到季冬和钟蓁竟然长得那么俊俏的时候,心里猛地骂陈亮。
他这个弟弟,?就是被美色给误了。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和男人没有?非得惹那些惹不起的人!
“我很缺钱。”季冬沉沉地说着。
陈金眼睛一亮,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屑。呵,?说好的是有大背景的人呢,?还不是照样缺钱?
若是不缺钱,?那么怎么会过来这一边谈生意?
他弟就是愚钝,?本来可以花几个钱摆平的事情,竟然闹得那么严重。
季冬缺钱就好,?缺钱说明这事容易解决。
他还以为很难呢,结果那么容易就解决这事。
孔健惊讶地看了一眼季冬,不过,?随后看到那一箱子钱,?心里竟然有些理解。
也是,这么多钱,?平常人一辈子估计都难以见得到,?季冬会心动也是正常的。
那么多钱,他看着也有些心动呢。毕竟是十万块啊。现在的工资普通才几十。十万块,?有些人两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钱。
钟蓁?却是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季冬忽然话题一转,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我却不是什么样的钱都要的。”
“陈亮犯了那么大的事,?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用钱来逃脱。”
“要是个个人都像陈亮那样,那我们国家的法治呢?”
“犯罪了,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要不然个个都想犯罪。”
陈金在旁边听得直想翻眼白。
他是过来让季冬放他弟弟一马的,?并不是过来听季冬说这些大道理的。季冬跟他说太多废话了。
要不是季冬的背景足够强大,而柳益不松口,上头一定要严惩他弟弟,他真想将这一箱子的钱给糊到季冬的脸上。
“人呐,应该走正道,而不该走邪门歪道。”季冬总结说。
陈金忍了忍,这才将怒火给忍下来,说:“季冬,明人不说暗话,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放我弟一马。要是愿意的话,这一箱钱给你,以后在羊城,我们陈氏家族也会给你方便。”
“并且,我们欠你一个人情。”
要是季冬之前打听过,肯定是知道他们陈氏家族的厉害。这一个人情,要是季冬运作得当的话,以后人生根本就不需要愁了。
季冬笑了笑,说:“放不放并不是我说了算。我又不能代替国家机关,我也不能代替法律。”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法院该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情,我干涉不了,也无权干涉。”
“你找错人了。”
说罢,季冬目光沉沉地看着陈金,眼神极为坚定。
孔健在旁边拉了一下季冬的衣袖,小声地说:“陈氏家族是羊城极有势力,最好是能卖个好。”
即便是拒绝,最好也是软和一些,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说话那么。
季冬不为所动。
这样的恶势力,他是绝对不会姑息与纵容的,别说陈金今天拿了十万块过来,还说要卖他一个人情,就算陈金今天拿了一百万过来,他也不愿意。
陈亮这样的人,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而且,柳益也需要一个典型,一个杀鸡儆猴的典型。
陈氏家族在羊城极有势力,他就不信,陈氏家族的势力能大得过柳益的势力。
孔健看季冬这样,既佩服季冬,又想叹气。
陈金也是一个极有脾气的,见季冬不愿意,话也不多说,甩袖就走。他带来的那些人也跟着他走。
等他们走远,孔健这也才重重地叹了一声,说:“季冬,你这样做,肯定得罪陈氏家族。”
季冬笑了笑,说:“我之前已经得罪了。从我打电话报警那一刻,我就已经得罪了。”
就算他今天应下来,他也照样得罪陈氏家族。
既然横竖都得罪了,那他为什么要应下来?
孔健又叹气。
“孔大哥,你放心吧。”季冬又说着,“陈家现在被盯上了,陈亮犯的事,并不像表面那样。”
“拔出萝卜带出泥。陈氏家族以后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那么荣光,这还说不定呢。”
“我跟柳书记打了招呼。他是我叔,陈氏家族不敢动你的。”
孔健跟他走得近,陈氏家族的人只要调查就会知道,所以他昨天已经摆脱柳益帮着他照看孔健。
柳益?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相反,这个名字熟悉得很,只要不是那一种什么也不懂的人,肯定知道这个名字。
季冬竟然跟他说,柳益是他叔。
孔健吸了一口凉气,忽然觉得自己白担心了。
原来季冬的背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猛。
“谢谢。”孔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剩下一个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季冬笑了笑,说着,“要不是你的话,我也备不了那么多货。”
准确来说,要不是孔健的话,他就算能备得了货,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一路顺利。”孔健最后拍了拍季冬的肩膀,说,“你下次和钟同志过来,我再带你们去喝正宗的早茶。”
季冬点头,说:“那是自然。你得空也过来京城玩,我们带你去吃正宗的烤鸭。”
孔健点头,说:“以后有机会就过去。”
送季冬和钟蓁进去之后,孔健这才离开。
季冬这才得空和钟蓁说话。
“蓁蓁,”季冬抓着钟蓁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前,说,“对不起,本来是想带你过来羊城好好玩一下,见识一下的,结果却让你担惊受怕。”
谁能想到秦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他们之前曾经救过秦桑。
钟蓁反握住季冬的手,笑了甜甜的,说:“我很庆幸跟着你过来了。要不然,你被秦桑算计了都不知道。”
“我长期闻中药,对气味非常敏感,所以那一杯茶水我一闻就感觉不对了。”
这是极为细微的差别,普通的人根本就闻不出来。若不是她从小就闻习惯中药,对气味极为敏感,她也闻不出来。
要是这一次只有季冬自己一个人过来,那季冬很有可能会被秦桑下药成功。
那后果,她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季冬苦笑一下,说:“是我太没用。?”
“不。”钟蓁立马就反驳,“不是你没用,而是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你的专长不在这里。”
“你要是让我跟着你做生意,我估计什么也不懂,被人骗了估计还帮着别人数钱呢。”
不过,要是她真的被骗了的话,她一针就扎晕那些人。
季冬笑了笑,说:“这一次时间很赶。等暑假了,时间多一些,我们再过来这一边好好玩玩。”
钟蓁点头。
坐飞机比坐火车要快得多,他们只花了几个小时就回到了。
季冬先送钟蓁回家,自己也回了家。
在羊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怕家里人担心,所以这一次并没有回小四合院,而是直接回了大院。
他回到的时间不凑巧,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季冬去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睡了一个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还没有下楼,他就听到季行在和肖雨说着话。
顿时,季冬下楼的脚步有些迟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季行竟然会帮着他。他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想的是让他爷出手,没有想到他爸竟然出手帮着他。
季冬有些尴尬。
毕竟自从回京城之后,他一直跟着季行反着干。
季行这样忽然示好,他倒是觉得有些难办了。
不过,虽是尴尬,虽是迟疑,季冬仍是得硬着头发下去,他总不能一直不下楼吧?
季行听到脚步声,见是季冬,冷哼一声,但是到底没有像平常一样对季冬冷嘲热讽。
季冬下来之后,叫了一声爸妈。
季冬和肖雨都应了。
肖雨急急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季冬几下,看到季冬毫发无伤,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季冬被这样关怀的目光看着,心里一暖,解释说:“妈,你放心吧,有蓁蓁在旁边,我一根头发也没有掉。”
“蓁蓁太厉害了,她能闻得出来茶水的气味不对。”
“她还有很厉害的银针,一针就将那些人给扎晕了。”
事关未来媳妇,他得帮着钟蓁在他妈面前刷一下好感。
毕竟婆媳关系也非常重要。
“哼。”肖雨还没有出声,冷哼一声,说,“你要一个女人保护,还自豪起来了?”
肖雨瞪了季行一眼,想说些什么,却被季冬给抢先了。
“爸,那不是别人,那是我对象。”季冬反驳说,“被我对象保护,我觉得挺自豪的。这说明,钟蓁非常厉害。”
看在季行刚帮着他的份上,他忍。
季行看了一眼季冬面前那自豪的神情,摇了摇头。
季冬这样,没救了。
肖雨却竖起大拇指,说:“蓁蓁确实非常厉害。冬冬你这一次能够脱险,全靠蓁蓁。她是个好孩子。”
季冬心里甜滋滋的。
这比夸张他还要让他受用。
钟蓁确实非常好,同样也证实了他的眼光不错。
“以后,”季行抖了抖手上的报纸,很是别扭地说,“被人欺负了,记得求救。”
“我虽然反对你从商,更希望你从政,但是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
这可是他的亲儿子,即便再怎么不听话,也不按他布置好的道路走,那也是他的儿子。
他的亲生儿子,被人欺负了,他只能护着,只能替他讨回公道,要不然,他还能怎么做?
难道眼睁睁看着他欺负?
季冬点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