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茗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的蜷缩,他看向樊篱,却见樊篱也在转过头看他。
明明都是玩笑话,在樊篱的眼睛里,神情里却找不到丝毫玩笑的影子。樊篱看起来很认真,似乎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鹿茗嘴角上扬:“成交。”
樊篱闻,眼底的紧张瞬间消散,转而盈上了笑意。
网上,ns战队刚打赢了比赛,再加上有明星同台游戏的那波加持,现在各个队员都是人其中天的时候,其他三人都趁着这个机会增加开播时长,一大早就开播了,但是队里人气最高的两个人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骆尧之前是看重这些的,但是现在他哪儿还有那个心思直播,他任性的顶着公会那边给的压力足足请了三天假。
而鹿茗,他和樊篱吃完早餐就去看电影了。没有去电影院,而是去了私人影院。
这是一家很豪华的私人影院,收费也很贵,但是两人都是不差钱的,直接包了一整天。
看电影是樊篱提出来的,因为他想,鹿茗为了这次的比赛应该付出了很多精力,很累,他便放弃了原本约会的预想,选择了这个轻松的方案。
鹿茗的确挺累的,他看似云淡风轻,可是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的真理不变。
台下,他为了能指挥的好付出了很多的心力,看了很多的资料,视频,制定了很多不同的方,台上,他作为指挥,他还得顶住那偌大的压力一边指挥,掌控全局,一边配合队友操作上不能有任何的失误。
所有人看到了他的成功和荣光,但是只有身边的人真正的在乎他的辛苦,也因为心疼他,体谅他,放弃了少有的单独相处的约会,做了让他更舒服的选择。
这人,是不同的。
鹿茗把头一歪,歪在了樊篱的肩膀上。
樊篱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拖着鹿茗的头调整了一个让鹿茗更舒服的姿势。
看第二部电影的时候,鹿茗眼皮子黏糊的厉害,他生扯硬扯最后扯不开还是睡着了。
樊篱发现鹿茗睡着了之后便把电影关了,将人抱起放在了沙发上躺平,盖上毛毯,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而他自己则只拿了一个坐垫坐在了沙发前,静静地注视着鹿茗。
之前樊篱总觉得自己的灵魂有一块是空白的,而无论他做什么,都没能填上它。
半年前他发觉自己对创作的激情也下降了,于是事实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创作新的作品了。
他的作品里嬉笑怒骂人生百态,但他的人生却如一潭死水,书里越精彩,书外越贫瘠,这样的状态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若是有一天灵感彻底枯竭了,或许他又该换一份工作了。
而鹿茗的出现,让他如死水般的精神世界泛起了涟漪,卷起了波浪,重新鲜活了起来。
在此之前,他难以想象,只是一个人的出现便能带给他这样大的变化,这是最资深的心理医生也无法带给他的。
他从前不爱写情爱故事,因为他认为所有相爱的理由都不大有说服力,现在他才发现,爱情的确不需要什么太有说服力的理由。
他突然想创作一个和爱情有关的故事了。
第一天他们是在看电影加睡觉里度过,第二天鹿茗恢复精神了,和樊篱去玩儿了密室逃脱,剧本杀,狼人杀,卡丁车。
第三天,鹿茗和樊篱打算去参加庙会。
s市的祖庙庙会挺有名气的,办得有模有样,有很多有趣的表演,也有很多特色小吃。
鹿茗因为直播,在家里要闷得发霉了,这次便是哪儿热闹往哪儿扎,樊篱喜静,却始终亦步亦趋的跟着,没有半点不耐烦和不愿。
两人从一个看戏的场子里出来,找了个路边摊喝糖水。
原本是寒冬腊月,但是大概是因为走的路多,人多,鹿茗今天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冷。
他看向对面的樊篱:“你是不是很少来这样的地方玩儿?”
樊篱一看就是个安静的性子,大概是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的。
樊篱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能拘谨的缩着,但哪怕是在路边摊,他的背也打得直直的,像一只白天鹅。
他原本正低头认真的吃着东西,闻抬头看向鹿茗,点了点头:“我喜欢独来独往,来这种热闹的地方会很奇怪。”
“我有陪着就不奇怪了。”鹿茗看着樊篱笑弯了眼睛:“人是群居动物嘛,还是要有点烟火气比较好。”
“不过不喜欢的话,偶尔出来沾沾烟火气就行了。”
背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鹿茗的笑容看起来像朵向日葵,明媚灿烂,樊篱也跟着舒展了眉眼:“好。”
两人吃完糖水喝小吃便打算往回走了,在回去的路上,鹿茗看到一个算卦的摊位觉得有几分意思,便拉着樊篱走了过去。
樊篱意外:“你信这个?”
鹿茗是个相当摩登的新世纪青年,看起来像是对封建迷信十分嗤之以鼻的那种人。
鹿茗道:“好的信,不好的不信。”
他以前的确是不信这些的,可是他经历了穿越,重生,便觉得,玄学的东西未必完全不可信。
而且就如他所说,好的信,不好的不信,图一个乐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