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
带着浓重的鼻音,舒双白艰难的掀开被单。
“醒了?”
推门而入,喻若然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
“易感期淋雨,你可真行,半夜就烧的一塌糊涂,还有命醒过来,不错了。”
语调淡淡的,掺杂着责怪的意味。
她没化妆,黑眼圈颇浓,想必是一夜没睡好。
舒双白有些愧疚,“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睡两天就缓过来了,你不用太照顾我的。”
“你觉得我有可能不管你吗?”
将热水和药塞到她手心,喻若然弯腰撑起枕头的方位,让她躺的更舒服些。
暗叹,舒双白灌了药。
“年长的是我,却次次要你照顾我,真是不好意思。”
“说的这么生疏做什么?”
喻若然实在不喜欢她现在莫名的矫情。
似乎,要将她们间的界限划分的格外清晰。
没有解释,舒双白一笑而过。
“嗯,错了。有吃的吗?饿了。”
喻若然没拆穿她,端了剩余的热水。
“煮了苹果粥,吃点吧。对了,沈音姐凌晨的时候回来了,我把她送到你的公寓去了,她睡醒的话应该会来找你。你今天就在家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几乎是命令的口气。
失笑,舒双白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哪儿也不去。”
沈音好不容易回来,她也想叙叙旧。
况且,拖着这样的身子出去,做不了工作还得给别人添麻烦,她不是会逞强的性格。
“我今天不能耽误了,剧本围读的时间剩的不多了,我不能次次都放鸽子,粥在锅里,你自己可以吧?”
她唠叨的像是嘱咐自家不成器的孩子。
揉了揉她额发,舒双白扬起的弧度愈发高昂。
“行了,低烧而已,你都照顾我一晚上了,有事就赶紧去忙吧,自己注意点,别太累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们间的话题好像就剩下了关心对方的身体,相互挂念休息是否足够,再无其他。
佯装无事,喻若然笑了笑,拎包走了。
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散去,舒双白靠着桌角发了会儿呆,才想起锅里的粥,慢腾腾的挪过去准备喝一点。
她其实没什么胃口。
桌上的手机响了又响。
瞥了眼挂断后发来的短信,舒双白眯了眯眼。
指尖敲了敲桌面,她放下粥,套上了外衣。
她不想逃避了。
林长儒给的地址是一家私密的咖啡店,舒双白到的时候店内空无一人,唯有他安静的坐在窗边,孤傲的喝着杯拿铁。
见着舒双白,他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舒老师来的很快嘛,喝点什么?”
“不用了,有事说事。”
脑袋昏沉沉的,舒双白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捣鼓着杯子里的拿铁,林长儒长叹。
“你知道吗?在学校的时候,若然就喜欢这么喝。一杯黑咖啡,再兑上一点牛奶,就成了拿铁,早起一杯,能够去水肿。你说,我喝着她的最爱,怎么就找不回当时的感觉呢?”
“因为她不喜欢咖啡。”
吸了口气,舒双白尽量保持说话的平稳。
“然然爱吃甜的,特别怕苦,所以她也根本不喜欢巧克力。她老觉得喝黑咖啡能够减肥,其实要搭配着运动才行,可惜她一直不愿意,为了保持身材,她平时吃的少,偶尔备点巧克力,是补充能量用的,以前晕倒过,她害怕一个人。”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舒双白失神了片刻。
她明知道喻若然怕一个人,却还是把她丢了那么多年。
真不是个东西啊。
林长儒嗤笑。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舒双白是个情种呢。在我面前,你有必要演戏吗?你和喻若然在一起为什么?怕她抢你家的财产吧?你偷偷包养了个小孩,放在工作室隔壁的理发店,还被拍到,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说什么呢?”
皱了皱眉,舒双白不想继续和他插科打诨,起身欲走。
林长儒拦住她,“害怕了吗?怕我把真话说给若然听?你要是不喜欢,何必占着她?”
许是自己隐忍太久,连林长儒都将她当成了不会发火的小猫儿。
她什么时候是任由欺负的性子?
冷冷的撇头,舒双白看着他,嘲讽。
“现在这社会,什么都在涨价,就是人越来越贱了。”
作者有话要说:舒老师:我毕竟是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