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亿啊?”
江玥放下清单,脸色为难。
“我没有这么多钱诶。”小兔子越说越小声,“我身上连一千块钱都没有……好不容易存了五百万现金,你还把保险柜钥匙收走了。”
傅鸿与又找了一下,翻出那把带兔子挂饰的钥匙:“这个?”
“嗯嗯嗯!”江玥急忙接过,脸上笑开了花,“谢谢傅老板!我的钱都还在吧?”
“不在了。”
傅鸿与点上烟,吐了口雾。
“一码归一码。以前的钱是给你购物娱乐用,你拿来收买家佣。现在要给钱赎身,当然得靠你动手动脑凑。”
虽然早就知道被偷了家,但亲耳听见傅鸿与说钱都没有了时,江玥心里还是很失落:“好吧……”
唉,早知今日,他就该把钱分散了放!那样,说不定还能偷攒下来几张……
“能不能便宜一点啊?少一个零呢,五千万行不行?”江玥好声好气。
傅鸿与不为所动:“不行。”
好声好气不行,江玥开始放大杀器——老话说得好,遇事不决,撒娇解决!
“降一点嘛~”江玥声音黏糊,软软的身子往傅鸿与身上贴,“人家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呀!先生要是真想放人家走,不该多多为人家考虑、放低一点价格吗?”
傅鸿与仍旧不为所动,暂放下烟,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清清嗓子。
——表面看是这样的。
实际上,傅鸿与是借着动作,抑制自己嘴角上扬的冲动。
他发现,宝贝娇妻真的太会拿捏心思了。
可能江玥只是照着潜意识做,实际并没有要拿捏的意思。但无心之举,往往比有心的更加致命。
又是撒娇、又是喊先生的,双管齐下,直戳傅鸿与的“弱点”。
自避孕药事件之后,江玥再没用过“人家”作自称。虽然不适应的人会觉得做作,但好这一口的傅鸿与,一直觉得这个自称可爱——天知道,他做梦都希望江玥再这样和他说话!
狡猾谨慎如傅鸿与,越是明显的弱点,越要想办法隐藏。他调整了神色和语气,再度强调道。
“不行,”傅鸿与冷酷无情,“这是请专人估算后得出的客观结果。因为婚约,傅家一直默默资助着你们江家母子,而你如今又不想守约、又要讲价,合适吗?”
“不合适……”江玥底气不足,嘀嘀咕咕道,“可又不是我们要求资助的……你这分明是强买强卖!”
傅鸿与轻哼:“非要强求的话,我是可以降低价格。但这上面的价格越低,说明你身价越不值钱——我要是开个五万块的低价,你心里能乐意?”
一不留神,江玥就被傅鸿与的逻辑带跑了。他眼珠子骨碌转转,觉得对诶、好像是这么回事诶?
赎身嘛!等于这张单子上写着的,就是他的身价了!要是把价格压太低,那不就显得他很不值钱?
这么一想,五个亿顿时变得不贵了!——他可是江上有神珠的江玥,身价肯定不止五亿!
“行吧行吧。”
江玥勉强同意道。
“就五个亿吧!但你要和我约定清楚哦,是不是只要我能给出五个亿,你就放我走?有时限要求吗,有其他限制吗?”
“没有时限要求。”傅鸿与意外爽快,“我怕给了时限,你心理压力太大。”
江玥哼声:“瞧不起谁呢?五亿就五亿。你要说话算话——跟我签合约书!”
江玥随想随做,开始在傅鸿与的办公桌上翻翻找找。
他不知道,这看似凌乱的文件堆,其实是分门别类后、刻意错开方位放置的;从中随便抽出一份合同,就价值上百万。
傅鸿本要伸手拦截,但想想这是自家小娇妻,没有恶意也肯定看不懂,便放宽心、随小家去了。
真弄乱了,就喊管骏再分类一次。这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找到了!”江玥终于在文件底下翻出几张未印刷的A4纸,开心惊呼的同时,还不忘抱怨,“你的文件好乱噢,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工作啊,傅大总裁!”
傅鸿与不作声,专注地看着江玥的一举一动。
江玥在桌上环视一圈,没找到惯用的水性笔,只好从笔架上拿起一支万宝龙钢笔,拔开笔帽。
“我来写合约条例,一式两份,写完你要签名!”江玥顺势往傅鸿与腿上一坐,扒着办公桌写字,“合约书……”
傅鸿与抽着烟、搂着小人儿,兴趣十足地看江玥写字。
小家伙大概是用不惯钢笔,写字时笔画落得很生硬,但也不妨碍他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下豆腐块一般可爱的字。
先适当留白,在顶端居中的位置写上“合约书”三个大字。为了显眼、醒目,江玥还得来回描一描字,不然太细了,显得小家子气。
重复两三次后,江玥觉得烦了,握着手工的18K金尖笔,低声抱怨:“……你的笔好难用。”
描好题目,开始写条例。江玥也不管语言正规不正规、书面不书面,反正他坐在傅大爷腿上,荡着双脚、想到哪写到哪。
“……只要被承诺人筹集伍亿元人民币,承诺人就无条件解除婚约、还被承诺人自由。”
江玥自言自语,写完这张,再将原句抄到另一张。
“被承诺人:江玥,承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