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人大会,是傅悦集团掌门人每年都要操办的回馈大会。
受投毒案的舆论影响,傅家曾有过一段至暗时期。那段时间内,傅氏夫妇两无法进行正常的商务活动;稍不小心,就会被冠以“投毒凶手”的名号,叫人远而避之。
在那种情况下,还愿意抛去成见、和傅家来往的企业,是傅家的恩人。傅家以“傅悦集团”的名义东山再起后,这批企业,也成了傅悦集团最忠心的投资人。
“今年的投资人大会,本是要在F酒店进行的,但……因为尚在严打期,这也不算什么正式的‘大会’——只是投资人们凑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为了不引起警察们的注意,还是改在家里举办更好。”
大会前一晚,傅鸿与难得耐心地给江玥解释着其中缘由。
“具体时间表芳姑那有,想了解可以问她。
“明天一楼会被一分为三,前院、客厅、会客厅这块,用来接待客人,后花园、后厨还有洗衣房这边,随你活动。虽然都是忠诚可信的投资人,但来的人多了,难免场合会比较混乱;既然你不爱见生人,就别到前院来凑热闹——最好连楼都别下。
“等傍晚六点我们开完会,你再装扮好、过来一起吃饭。”
江玥困得眼皮子快粘上了,不知听了还是没听。傅鸿与怕小兔子没听见,特地捏了捏小兔子的脸。
“听仔细没,嗯?”
刚经历完激烈运动的小兔,正处于困倦的时候。傅鸿与扒拉一下,小兔子就爱答不理地动弹一下。
“唔……知道啦!”江玥不堪骚扰,拍掉脸上的爪子。
犯着困,江玥还在琢磨着“定价”的事。
一连过去三天了都,他还没决定好价格!
这定低了吧,他吃亏;定高了吧,他怕傅鸿与不点夜间服务的单——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但总归还是有的嘛!
做生意、定价格,真是一门学问啊。
而迟迟不定价的后果,就是被傅鸿与连着“白嫖”了好几个晚上。说是赊账赊账,但这臭混蛋要是真赖账了,他能找谁哭啊?根本就是理都没法找人说!
江玥在意识模糊之间,伸出五根手指,小小的手掌怼到傅鸿与面前。
“五、五十万噢……”江玥打着哈欠,“一次五十万,不过分吧?”
傅鸿与正在思索正事,缓冲了两秒,才明白过来小娇妻的意思。
“五十万?”
无良奸商轻笑,心里虽不觉得贵,但出于顽劣心态,他就是要压一压价。
“一次五十万也太贵了吧?宝贝,五十万在别人那别说包夜——包月都没问题了。你一次就要五十万,不明摆着拿我当冤大头?”
傅鸿与这话,让江玥想起了兰德。
回忆起兰德当时的嘴脸,江玥就非常来气,提起精神、在被窝里用小手捏了傅大爷手臂一下,骂咧咧道。
“臭混蛋,你还好意思提!
“一边说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一边又暗搓搓地拿我和其他人类比!你你你——你坏死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睡!”
江玥裹着被子,说着就要起身。
“别别别,”傅鸿与急忙将小兔子拽住,“逗一逗你。你当然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一个月给五十万我嫌多;你一次五十万,我觉得值得。”
江玥傲娇地哼哼,朝垃圾篓里一唾:“呸,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傅鸿与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平日里很少外露情绪。近期和小兔子相处得太愉快了,他冷漠寡言的行事作风,愣是被小兔子活泼外向的情绪感染,待人的态度越来越有温度。
“只对你一套一套。”
傅鸿与笑着应道,在被窝里反击地挠了挠江玥的痒痒。
江玥害痒地躲开,滚到床边。
傅鸿与不喜欢小兔子滚得太远,长手一拽把人拉回来,意义不明地问。
“玥玥,你的数学学得好吗?”
江玥不明所以,眯着眼睛不乐意答:“干嘛问这个……你已经无聊到要拿成绩来嘲笑我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傅鸿与摸摸小娇妻的脑袋,“困就睡吧,没事了。”
江玥无语地朝上翻了个白眼,搂过被子翻身睡觉。
傅鸿与计划得逞地笑笑,心想小东西,我就知道你数学不好。
睡一次要五十万?那又怎样。
就算一晚上两次,五亿除以五十万,再扣掉杂七杂八零头,我至少还能再睡你一年。
一年时间,再小的种子播下去都该发芽了。
傅鸿与将床柜上的威士忌饮尽,拉掉台灯,将狡猾的笑意隐藏于黑暗之中。
“晚安,玥玥。”
无惊无险,江玥又睡到十三点。
傅鸿与早上七八点起床时,江玥是有意识的,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撑开眼皮、看了半眼。
傅鸿与察觉到他的动静,过来吸了一口他的唇。
尚在睡梦中的江玥,第一反应不是“我被亲了”,而是“真好啊,还没睡醒就有钱入账”。
亲一次六千呢,他都牢牢记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