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玥被傅鸿与的直白说辞弄得双颊烫红,随后又一愣,“什、什么意思?”
笨笨小兔自己比划着手指,将傅鸿与的话逐个逐个地默念一遍。
“意思是,我就没想过要你怀孕。”
傅鸿与没好气地解释,顺势将小娇妻抱到怀里坐。
“既然不想怀孕,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而是选择自己吃药?”
“因、因为你也没问啊!”回想起初夜,江玥气不打一处来,“正常上位方都会问的吧?就算不问,为了婚姻规划什么的,一般也会先做安全措施的吧?”
而且傅鸿与当时也很凶——或说一直都很凶!他根本就不知该从何问起,感觉开口提会被狠狠骂一顿。
“正常上位方都会问?”傅鸿与确实不懂这一块的流程,“可实际上,在我发现你偷吃避孕药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你可以受孕。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天生受孕器官缺失、激素不足的类型。”
“怪我不向你提前报备吗?”
傅鸿与是真的不会聊天,老爱往江玥雷区上踩,一踩一个准。
“怪你不和我结婚领证!所以我们没有做婚检、你不知道我原来可以受孕!”
江玥一鼓作气地,将在心里积攒许久的愤懑发泄。说完,他才发觉内容有些不对?——怎么越听越像抱怨和撒娇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傅鸿与玩味地看着小兔,“是我的小宝贝在怪我不早点登记结婚?
“——所以你其实是想和我结婚领证的,是吗?”
好不容易找回一点场子,江玥又慌里慌张地丢了,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说你活该罢了!吃避孕药不是我的错,是一开始没做好调查的你的错!”
气急上头的小兔子,还没在傅大爷的怀里坐热,又气呼呼地急着要起身。
“不跟你好了,你曲解我的意思!”
“好了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傅鸿与急忙将人圈住,不让走,“是我的错,是我一开始不做婚检的错。
“我很好奇,如果第二批药是你借买保健品的名义、偷偷让陈安买的,那第一批呢?什么时候藏到洗手间去的?”
江玥亏就亏在气势不够压人,很多时候明明是自己占理的事情,也会在松懈之间被傅鸿与抓住机会,霎时扭转攻势。
比如现在,一提藏避孕药的事,他立马像做错事的学生一般,心虚地将小脑袋垂低:“是……第一天进家门时带进去的。那时家佣们对我的习性还不熟悉,没仔细检查我的行李。”
傅鸿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江玥本以为傅鸿与要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好好地跟他算一算“旧账”。哪知傅鸿与正了正语气,直接换了话题。
“结婚领证和做婚检的事,先放一边。之前不是和你约定好,回去就重签协议的吗?暂时不作数了。”
江玥一惊:“为什么不作数?你明明答应过我,回去就重签协——”
“因为我们暂时不结婚领证了。”傅鸿与补充道。
江玥愣住:“诶……?”
这个逻辑倒是好理解:因为傅鸿与想和他结婚,所以他要求登记结婚之前、请律师做证,两人签一份更明晰的协议。
既然现在不登记结婚了,那签订协议的事,自然也要搁置。
“为什么啊?”江玥心里乱乱的,说不上原因,“你之前明明就……”
就说了要和我结婚的。
要给我名分、要给我小红本——还要为我正名的!
为什么就不了?
江玥被弄得晕乎乎的,搞不懂是傅鸿与害他乱、还是他自己本就心思乱。他到底是希望和傅鸿与领证结婚、还是抵触和傅鸿与结婚?
他到底是喜欢傅鸿与、也希望被傅鸿与喜欢,还是讨厌傅鸿与、不稀罕傅鸿与的亲吻和触碰?
又或者是……他喜欢着傅鸿与,但傅鸿与并不喜欢他?
从头到尾都是拿他当漂亮娃娃。
好几种可能性在江玥脑中闪过。
江玥理不清、脑更乱,眼神无助而迷茫地闪烁了好几下,可惜傅鸿与没捕捉到。
傅鸿与的表情逐渐严肃,抱着江玥不自觉坐正:“因为商贸会的事情。”
江玥不懂:“这个商贸会这么重要吗?听先生提起好几次了。”
“对,非常重要,因为这很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反击机会。”
“反击?”
“嗯,反击。”傅鸿与用宽大的右掌,一气握住江玥的两只手腕,紧紧攥牢,“是十八年前那起投毒案的反击,也是……对你弑父仇人的反击。”
“弑——”江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字眼,“弑什么?”
“弑父。”傅鸿与重复强调,“弑父仇人。
“玥玥,你的爸爸,正是因为十八年前帮助了傅家,所以才会被易家设计、失足跌入小河中溺亡。
“他不是什么抛下你们母子的负心汉,他叫杨汉鸣,是一位尽职尽责的伟大人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