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也有艳阳铺洒满地的时候,暖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奶白色的汤汁上散落着两三粒葱花。
徐语棠有些犹豫,柳叶细眉轻蹙,细腻白皙的皮肤被照的暖暖的,许是许久没有这样感受到了温暖,潺潺的流进了心里。
玛瑙和翡翠满脸笑意的看着主子端起玉碗,小口的喝着药膳。
翡翠看着主子要喝完了,想要去拿蜜饯,还是玛瑙拉住了,说道:“这药膳呀,黄太医说了陛下特意吩咐了,娘娘吃不苦,要做的甜些。”
徐语棠还不知道玛瑙,这哪是说给翡翠听的,她笑着嗔了一眼玛瑙,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内侍带着喜意的声音。
“皇后娘那,皇后娘娘,边疆传来喜讯,徐将军大败敌军,徐将军也回朝奏事了!”
徐语棠顾不得在宫里早就养成的礼仪,玉碗磕在了案桌上,奶白的药膳洒了一桌,顺着桌子纹路滴滴答答的落下,几滴洒在了徐语棠鲤鱼衔珍珠粉白绣鞋上。
“真的?”
“是谁传的消息?”
“我哥哥呢?”
“可曾有受伤?”
徐语棠一边坐着轿撵,一边问着前来报喜的内侍。
短短的路程,她一会眉开眼笑,一会儿皱着眉头思索的。
竟是显露出了难得的未出阁前的活泼模样。
还未来得及进大殿,徐语棠就听见了那熟悉的笑意。
徐语棠更是顾不得礼仪,撩起裙摆快步踏进了门槛。
“哥哥。”
清脆的嗓音带着些松糖般的甜腻,因着大殿空旷,声音格外的响。
原本屋子里的有些热闹,都因为这一声瞬间安静了一瞬。
看着屋子里神色各异的大臣们,徐语棠才猛地顿住脚步,她都高兴的忘了,现在肯定大臣们都在听哥哥奏边疆情况。
以前的时候,徐语棠肯定是不在意这些眼光的,只顾自己开心,短短几十载光阴,她徐家嫡女何必去在意那些烦人的眼光。
但今时不同往日。
徐语棠到底长大了些,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由着玛瑙上前顺了顺有些褶皱的衣裙,才缓步上前。
徐语嘉看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自己走过来的妹妹,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抬首对着坐在龙椅上的陈慎说道:“果然这大内风水好,最是养人,陛下将徐家最不受教的姑娘养的如此的端庄,啧啧,果然是皇帝陛下呀。”
即便是脾气最为古怪的张太傅如今都是都笑的满脸都是褶子,甚至听见徐语嘉的话都跟着点了点头。
徐语棠行了礼,就一脸母仪天下的模样端坐在陈慎的身旁。
如今也没有人对着她挑礼,识时务也是说的这些个BBZL大臣了。
只是这封赏。
如今徐家可是击退了不断侵略大显边疆,想要征战中原的游牧民族。
困扰了大显几代皇帝的问题,如今陈慎才登基两年,就已经有了显著的成效。
而她徐家就是皇帝最为锋利的刀,为这大显盛世立下汗马功劳。
徐家嫡出儿郎,无不征战沙场。
即便是徐语棠的父亲,当初也是为国驻守边疆,也是如此,徐语棠的母亲原本就多愁善感的心思,整日的提醒吊胆,忧虑过多,只来得及看见徐语棠出嫁,就撒手人寰了。
徐父也是愧对发妻,自己的儿子逐渐在军队里站稳了,就直接回了上京,在朝廷的做起了文官。
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减少陛下的忌讳,都说功高盖主,徐家也不宜掌握军权过盛。
细水长流方得长久。
徐语棠目光轻轻的和坐于下首的父亲对视了一眼,接着清清浅浅的扫了眼张太傅,魏家如今的掌舵人魏闻,魏尚书。
陈慎到底还是信赖徐家,那与徐语嘉的对话,无不显示着君臣相得。
一时间,徐语棠看着难得有些轻松的模样的父亲,在看了一眼如今是沉稳大气的哥哥,和陈慎相处也算是举案齐眉,如今这般生活也算不错。
许是心里所想,就有几分带在了脸上,徐语棠连看着对她次次指摘龙嗣问题的官员都带了三分和蔼。
是夜,宴席结束后,徐语棠就和陈慎回了宫,她也不忙着这一时半会儿的,哥哥既然回来了,就肯定不会仓促离开,得找个好时间一三口聚聚。
“倒是许久未曾见过皇后笑的如此开怀了。”
陈慎的声音带着点夜色的凉,却不冷硬。
“臣妾见着哥哥,肆意了几分。”
徐语棠听着陈慎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回答的话也带了几分随意。
“那明日朕就特意给皇后放几天假如何?”
陈慎如浓墨的目光看着徐语棠那张带着松快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