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张贵妃离开前,瞧过来的眼神除了冷漠和一日既往的高傲以外,甚至有些可怜的意味。
徐语棠皱了皱眉,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瞧见陈慎穿着一身明黄色衣袍负手而来。
这下,原本走开的几位妃嫔纷纷停下脚步,站在这绿花掩隐之间纷纷福身行礼。
陈慎目光瞧都未曾瞧其余的几个妃嫔,直接抬步到徐语棠面前,惯常冷硬的声音透露着些许的关切:“皇后身子可好些了?”
她瞧着周围都未曾说话的妃嫔,就连那向来张扬跋扈的张贵妃此刻都低眉顺眼,未置一词,不像往常,定是要撒娇说陛下都不瞧她一眼。
她的心突然有些焦躁,那种总有什么事情变了,但她不知道的那种失控感。
陈慎许是瞧见了她眉目间的不耐烦,顿了顿说道:“皇后若是喜欢这御花园的景色,那就将宁坤宫的竹子移了去,种上这些花草便是。”
徐语棠眉目轻抬,她裹了裹身上那厚厚的衣衫,瞧着这她这辈子日思夜念最多的面容说道:“不必了,陛下,臣妾很是喜欢那片竹林,君子如竹,风过不折,雨过不污。”
陈慎原本关切的目光闻言,神色猛地一冷。
御花园难得这么多主子,但徐语棠话一说完,却安静得令人窒息。
陈慎那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一寸一寸的扫过徐语棠那微冷的面容。
早就说,他这位皇后早就是不是以前那般,只有他能瞧见的美貌与特别了。
即便是瞧着有些憔悴,那如画一般精致的面容,举手投足之间的妩媚与优雅,是个明眼人都瞧见的美人如玉,绝冠天下。
但他却是有些看不透她了,特别是如今最爱面对着他冷着脸的面容,那含了许多事情,却不欲对他诉说得眼眸。
他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那元日那晚,那张展颜而笑的面容,肆意而轻松。
半晌,等的徐语棠都有些不耐烦了,才瞧见陈慎竟然是笑了一下,然后声音甚至带着些戏谑:“瞧着皇后身子不错,那便是如皇后所愿。”
徐语棠闻言,紧紧蹙起眉头,为什么这句话她处处都听不懂,什么叫做如她所愿?
什么叫做瞧着她身子不错?
回到宁坤宫后,徐语棠靠在窗户上左思右想,到底是觉得不对劲,她想了想,吩咐玛瑙:“去瞧一瞧我那堂姐在寺庙里是否安好!”
瞧着玛瑙出门,徐语棠舒了口气,正打算随意拿起一本话本打发一下时间,最近她心里总是有些发慌,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谁知刚出去的玛瑙此刻却是神色严肃,步履第一次十分的沉重。
徐语棠那原本就有些焦躁的心更是重重的下沉,心里那口郁气竟是让她眼前BBZL一黑,她猛地扶着描金螺钿红木榻的边缘,声音却是格外的冷:“怎么了?”
翡翠连忙上前扶住徐语棠,刚要说话,就听见她冷着嗓音重复问道:“怎么了?”
玛瑙瞧着她这副模样更是不敢撒谎,她猛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些颤抖:“娘娘,陛下陛下将永宁侯世子妃接到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