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教习徐语棠防身术的师父发现了徐家嫡出的小小姐身骨柔软,线条流畅,最是适宜习舞。
后来徐家祖父瞧着小孙女也喜欢跳舞,就找了人教她。
后来爱舞的人都知道大显第一舞姬在济南呆了几年,后来又去了上京。
但徐家人和陈慎都知道那是因为徐语棠先在济南,后来又去了上京城,直到徐语棠快及芨,那天下第一舞告诉徐语棠,如今的她依然不需要人教了,因为她早就不及徐语棠了。
倒不是说徐语棠的技巧有多高超,而是那引人入情的天分,这才是最难得的。
徐语棠很以前很是喜欢私下里跳舞,但她学舞不限种类,各种个样的她都喜欢。
但她从未在人前跳过,毕竟作为镇国公嫡出的女儿应该是端庄娴雅的,虽然她以前出阁前也和这四个字没什么关系,但是都被骂野丫头了,也不用特意再添一笔其他的了。
但自从入了宫之后,渐渐的就没了兴致,连私下里她也很少跳舞了,最多也就是舞个剑。
即便是一向冷目示人的陈慎,也不由得瞧着这久久未见的舞姿面色也带了几分的怀恋。
虽然陈慎未踏足宁坤宫的宫门,但是当天夜里皇后娘娘重获圣恩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徐语夢闻言久久的端坐在榻上,不发一言,等着丫鬟轻轻唤了她一声的时候,她才缓缓的勾起了嘴角,那眼里带着些癫狂的刺激。
看来,还是她小看了她这个好妹妹。
她以为只要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庇佑,这个自小被宠着无一事处的妹妹就像是那个被她捏着脖子的小白兔,一刀一刀的,就会慢慢流血而死,甚至连逃跑都不会。
笨的要死。
先前瞧着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努力吃饭努力说话的模样,就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瞧着很是开心,原本因为她还算是懂事,知道将后BBZL宫权利都交给她,最后让她死的漂亮一些的。
谁知道啊,想着这后宫里被惹了不开心的可不止她一个,而那一个才是最毒的。
寿安宫,魏太后手里念着佛珠,在昏暗的烛光里半闭着眼睛仰躺在榻子上,由着一直服侍她的丫鬟揉着那略有些坚硬的肩膀。
她倒是小瞧了这小皇后,果然那徐老狗亲手养育大的丫头可不像是别的女子。
就这收放自如、宠辱不惊的本事就比这后宫里的所有妃嫔都强。
果然是她和匀儿瞧上的女子。
她必定要这抢了她儿子皇位,流着先帝血脉之人的项上人头。
她要让这最后获得了渔翁之利的人死的孤苦伶仃,要让他哀嚎,让他带着无限的悔恨和痛苦而死。
然后,这个天下就是流着他儿子血脉的人去继承,这样一切都恢复了正轨,她也可以去见她儿子了。
甚至她都想好了,大显的皇后是徐语棠没错,到时候她死了她就会让她和自己的儿子合葬。
多好呀,这样就如匀儿活着的时候,她们母子两计划的一样了。
只可惜,只可惜,这徐语棠竟然做了陈慎的妻子,还对着他一心一意的,即便是杀兄之仇她都可以原谅?
她必须得给她点惩罚,不然岂不是委屈匀儿了?
“罗伊准备好了吗?”魏太后问道。
“回太后,早就准备好了。”那有些年老的丫鬟声音带着些亲昵的说道。
那年老的丫鬟服侍着魏太后就寝之后,目光沉静的顺着长长的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走到半路转角回廊的时候,一个丫鬟和她不小心撞到了,还是她资历老一些,一下子就将那丫鬟手里端着的东西稳住了,这才缓慢的离开。
半柱香后,陈慎身边的内侍轻脚走到御书房的案桌前,将手里的一小块纸轻轻的呈上。
陈慎目光一凛,随手接过,只瞧见那纸上只写了一个字。
“棠。”
“竟然是她。”
陈慎轻轻挑眉,果然他这嫡母不能让人小觑。
“吩咐暗六死死的守住皇后。”陈慎将手里的纸条轻轻的在烛光下引燃,满满的化为了灰烬。
徐语棠倒是不知道她跳了这曲舞引起了多少的暗潮涌动。
她只知道这后宫里的权势,无论是谁,都不想她这个明显快要失去神圣宠的女人再一次重新获得宠爱。
毕竟,这济南徐家大房只剩下她徐语棠了,徐浚如今丧子,又辞官,早已失去了帝心。
只要徐语棠被打入冷宫,那么这帝都豪门权利算是可以重新洗牌了。
其实只是上层,最是没有人情冷暖,□□裸的,反而是最野性的追逐利益。
而她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只能将自己作为鱼饵,去获取走出这牢笼好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