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疆的夜不似上京城那样的静谧,这边夜晚睡在床上听见的都是狂躁的风声。
徐语棠侧着身子睡在玉枕上,那冷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一格一格铺洒在地上。
她略有疲累的眼眸却是迟迟不想闭上眼睛。
即是不想睡觉,徐语棠干脆起身,披着衣衫坐到榻子上,目光愣愣的瞧着案桌上放着的盒子。
发了一会儿神,她缓缓打开盒子,手指轻轻摸了摸里面放置的玉佩。
“哥哥,你到底在哪里?”
现在想来,陈慎对于哥哥战死这个消息显得过于的冷淡了。
即便是他身为皇帝,在臣子战死的时候也不该显的如此的冷漠。
况且他们徐家对陈慎忠心耿耿,哥哥和他也颇有君臣相得的意思。
但,她都能知道的事情,那些比她更为聪慧的朝臣猜不到??
她越想越觉得有些心慌,那仅存的睡意早就消失殆尽,等着第二日吃了早膳后就去找了爹爹。
徐浚听见女儿的疑惑丝毫不意外,他在瞧见了这块玉佩的一瞬间就领会了。
所谓关心则乱,他也该早就想清楚的。
徐语棠听见了爹爹的话更是压抑不住,她现在就想要出门找陈慎。
徐浚瞧着自己女儿那一副谁都拉不住的模样,直接问道:“陛下当初不告诉你,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徐语棠猛地顿住脚步,这里的风都比上京城的割人的慌。
她知道,父亲这是在问她到底还喜不喜欢陈慎。
“女儿只想知道哥哥是否真的还在人世,其他的,女儿不在意了。”
自有了女儿家心思伊始,她的目光里都只装得下陈慎一人。
她甚至能清清楚楚的记得有关于陈慎的每一件小事情。
夏季热了,他又不喜用冰块降温,于是只要到了暑热的夏季,她总会仔细吩咐厨房做好绿豆冰沙。
还有冬季之时,那日日不间断的汤水,还得按着时候换口味。
说起来可笑,自己喜欢吃什么,陈慎都可能不知道。
年年岁月不同,从今往后她打算换一个活法!
徐浚瞧着她的脸色就知道,这段感情她是真的放下了。
陈慎站在徐府邸的转角处,眼底一片的猩红。
其他的,她不在意了。
啧。
那就如她所愿。
徐语棠傍晚时到军部寻陛下,却被他的亲卫阻了回来。
如今在西北边疆,陈慎是一个内侍都没带,徐语棠想打听一二,都被这亲卫冷脸拒绝。
她只能原路返回,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了穿着将军盔甲的邓奎。
她眼底一亮,有些人是天生的士兵,不光是那打仗的谋略和武技,也包括了那外在条件。
高大威猛,那平日里有些吓人的刀疤和凶狠的神情,配上这一副盔甲,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