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灯红酒绿,夜色妖娆。
aber背靠在吧台上,指尖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
调酒师端来一杯冒着小气泡的特调,冲着旁边吧台一指,说:“是那位女士请您的。”
aber顺着调酒师的手指看去,有个美艳的女子端起桌上的酒杯向她含笑示意。
真稀罕,有人猎艳猎到aber头上了。
aber端起那杯特调一饮而尽,酒味不烈,带着酸酸甜甜的果香,这是看不起谁呢?
她施施然走到那个美女面前,弯腰把空杯子放在美女面前光洁的台面上,唇角轻启。
“不好意思,我有主了。”
说完,aber甚至对着那个美女眨了眨眼睛,眼睁睁看着美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aber已经很久不来酒吧鬼混了,要不是有人嫌弃她在家影响她晚上给那帮小崽子开线上家长会,aber也不至于又流落到这种不干不净的地方。
她叫了一杯伏特加,兑上冰块,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一个人喝闷酒。
她酒量出奇得好,那家伙之前又一次故意想灌醉她,没想到aber她竟然怎么也灌不醉,气得那假正经的老师破口大骂说她祖上一定是个毛子。
酒吧的门又一次被人拉开,昏暗的光线下,来人的脸都几乎看不清楚,脸上妆又厚重,aber只瞟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孔夏走进酒吧,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每走一步,她都感觉有黏糊糊的视线粘在自己身上,那些视线来自四面八方,让孔夏浑身不舒服。
她来到卡座,调酒师来到她身边,脸上带着暧昧的笑。
“新面孔吗?”调酒师问。
孔夏拘谨地点了下头。
她今天的妆容和以往大相径庭,故意下重手画了修容,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光影削过会更加真实,要不是事先认识的人,估计没人会把她和荧幕上的那个孔夏联系起来。
调酒师了然地一笑,显然是把孔夏当作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妹妹,她向孔夏推销起店里的各种酒,故意捡着贵的说给孔夏听,看孔夏毫无反应,更确认了她是个新手。
孔夏的酒量不好,是那种喝一瓶啤酒就能说胡话的体质,上次在录节目的时候喝醉了让孔夏心有余悸,幸好上次是在程琅秋身边,没出什么岔子。
想到程琅秋,孔夏的眸色暗了暗。
看孔夏犹豫不决,调酒师心里也有了数,她递给孔夏一份酒水单,让她慢慢看。
旁边卡座的美女扬了扬手,调酒师应召而去,留下孔夏一个人坐在吧台。
卡座美女在调酒师耳边耳语了几句,往她西服马甲的领口塞了几张钞票,那个调酒师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回到吧台,柔声询问孔夏:“小姐选好了吗?”
“如果不想喝酒,我们也有花果茶。”调酒师把菜单翻了一面,上面眼花缭乱的特调都以茶字结尾。
“我推荐这个,很适合初次尝试的女士。”调酒师指了指酒单上面星推荐区域里标着四个高脚杯符号的特调长岛冰茶。
孔夏在旋转的灯光下艰难的辨认那款饮料的名字,她想象了一下,估计是和冰红茶差不多的东西,旁边调酒师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她啧了一声,孔夏赶紧说:“那就这个吧,谢谢。”
调酒师收起酒单,对着卡座美女一笑。
很快,孔夏的饮料来了,用的是最普通的玻璃冰川杯,茶色的液体里面泡着冰块,杯壁挂着冷凝水,杯沿上还卡了半片柠檬。
孔夏拿起习惯搅了搅,不知道是不是酒吧给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杯冰红茶似乎能闻到些许酒气。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看你有点眼熟。”一个画着浓妆看不出年龄的女人自来熟地在孔夏身边落座。
如果琅月清秋或者毛霏霏在,她们都能一秒钟识别出来这是最老套不过的搭讪方式,可惜她们不在,孔夏被这一句话吓得握紧了杯子。
那人是认出她是谁了吗?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那女人双手举到头顶,故意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笑着对孔夏说。
“或许是我看错了,但你真的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听她这么说,孔夏反倒把悬着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了,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位美女姐姐,她要是说孔夏是她的故人,那只可能是认错了。
“怎么一个人来喝酒,身边连个同伴也没有?”那个美女探过身来,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似有侵略性一般直往孔夏鼻子里钻。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你放心,我们素昧平生,明天酒醒了,谁也不会记得谁。”
说话时,她口中的酒味几乎要喷到孔夏脸上了,孔夏不适地往后仰,余光一瞥,正看到那女人穿着紧身吊带,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孔夏喉头一紧,猛地站起身,那女人重心不稳往前一栽,手撑在孔夏的座椅上。她抬眼,幽怨地看了孔夏一眼。
是孔夏做的不对吗?她突然站起来太过突兀,隐约间又有视线集中在了她身上。
“抱……抱歉。”孔夏在和那个女人隔一个座位的位置上重新坐下,伸手把自己的那杯饮料移到自己面前。
“你也有主了?”那女人一脸晦气地问。
孔夏花了一秒钟来理解她的烟嗓,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又赶紧摇头。
“我就说嘛,总不能倒霉到连着两个都是……”那个女人嘟哝了一句什么,后面的孔夏没有听清。
“既然如此,那就交个朋友。”那女人向孔夏举杯。
孔夏也不好推脱,她也举起了自己的那杯长岛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