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侧妃,老夫人睡着呢,您看能不能换个地儿?”荷香小心询问着。
晏舞儿刚夹了一片回锅肉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道:“那哪儿行呢?我侍疾呢,怎能离开?若是老夫人醒了看不见我,多不好啊!就在这里吃就好,你们也去吃饭吧,别管我们。”
荷香劝不动,瞧了瞧吴氏,也不敢退下。
晏舞儿也不管她,叫过柳絮和弄玉道:“今日也没那么多讲究,你们也坐下来吃吧。”
二人推辞了一番,晏舞儿板起脸,终于让他们乖乖地坐了下来。
“主子,您多吃点,这肘子烧得烂烂的,是您最喜欢吃的。”
“是啊,这松鼠鱼看着也不错,味道又鲜,您多吃点。”
二人不停地往晏舞儿碗里夹菜,三人一边吃一边议论,早将旁边的馋虫勾起来了。
荷香不敢离开去吃饭,此刻瞧着主仆三人吃得香,早已吞了好几口清口水。床上的吴氏更不必说,躺了大半天,她早已腰酸背痛了,此刻香味直往鼻端钻。这几日为了骗过晏舞儿,她本来进食就少,这一下,更是饿得难受。
“咕——”一声,晏舞儿几人正吃得欢,忽然听见这声异响,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往声源处望去。
吴氏虽然闭着眼,也能想象到几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自己,肚子又不争气地响了好几响。
晏舞儿惊喜地扑到床前:“老夫人,您也饿了?真是太好了!”
吴氏再也不好装睡,佯作刚睡醒的样子,缓缓睁开眼睛,诧异道:“咦,你怎么在这里?”
晏舞儿笑道:“不是听说老夫人病了吗?舞儿特意过来侍疾!”一面又吩咐荷香:“快去厨房,吩咐厨子们做老夫人喜欢的菜,赶快送过来!”
荷香怯怯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吴氏知道晏舞儿早已看穿了自己的把戏,索性不装了,呼啦一声从床上下来,吼道:“作死的小蹄子,还不快去取午膳,是不是想要饿死我啊?”
她把对晏舞儿的怨气全都撒在丫鬟身上了,大概是饿极了,一用力,整个人竟有些晃起来,晏舞儿连忙快手扶住她,劝道:“老夫人小心了,别再动气了,不然又该不舒服了。”
吴氏见了桌子上满满一桌子的菜,已经吃了个杯盘狼藉,肚子又开始唱起歌来,好不容易等到荷香将她的午膳取来,痛痛快快地吃了一场。
“老夫人,这下您好了吧!”晏舞儿笑嘻嘻地看着吃饱喝足的吴氏,问道。
吴氏白她一眼,知道事情躲不过,吩咐道;“荷露,把暗格打开,里面有府里的所有账本和钥匙,全都拿出来交给晏侧妃吧!”
纵然是百般不舍,她也不能把着不放,看晏舞儿接过账本,她眼神闪了闪:“仔细看清楚了,所有的账都在这里了。”
晏舞儿并未翻开,笑着道:“老夫人,我记得王爷说过,府里是两本账,王爷的俸禄是在这上面不假,府里的田产铺子什么的,可是归在外院的,我说的对不对?”
吴氏将晏舞儿狠狠瞪了一眼,“没良心的东西,乡下的租子还未收上来呢,到时候再说吧!”
晏舞儿哪里不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此时她还想要收租,她敢肯定,到时候交上来的租金一定少得可怜。
“就不劳烦老夫人费心了,舞儿怎么说都得学着做,今年是能靠老夫人,明年呢?老夫人还是让我锻炼锻炼吧!”
吴氏气得七窍生烟,只好又向丫鬟使了个眼神,荷露又伸手从床头的另一个暗格中取出另外一套账本,交予晏舞儿。
大致翻看了一下,晏舞儿向吴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舞儿年轻不懂事,若是有得罪老夫人之处还请海涵,往后舞儿一定认真打理王府。”
吴氏挥挥手,示意她离开,她哪能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幸好她早已经将账目处理好了,该得的她已经存到自己的账上去了,只是以后的进项少了,还真是不习惯。
接下来,晏舞儿对王府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查,所有下人一律登记造册,制定了一系列相应的条款,屡次违反的赶出府去,再补充新的人选进来,从此以后,王府才真正掌握在她自己手中。
谁都没想到晏舞儿会是如此雷厉风行的人,不过几天时间,王府上下全都认清了形势,晏舞儿这个侧妃也算是做得风生水起了。
当然,府里也有不少好事之徒,比如贺纶的金姨娘,又一次找到晏舞儿:“晏侧妃,这个月的月例怎么少了一半啊?钱去哪里了?”
“是啊,咱们爷好歹也是嫡出的,同样是姨娘,我们几个为何少好几两?”
她身后跟着好几个贺纶的姨娘,都跟着煽风点火,大有不给个说法就要闹将起来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