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又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反正我看到王以宁这张脸的时候,脑海里腾的就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它们挥之不去,始终在我的眼前不断的轮番播放,生怕我忘记似的。
见我迟迟的不回应,门外的王以宁有些着急:“你帮帮忙吧,真的只是一点小事,不会耗费你太多时间的。”
我眨眨眼睛:“既然是小事,你干嘛这么着急呢?我现在这个状态什么人的忙都帮不了,我老公说了我必须在家里安安心心的养着,哪都不能去。”
这种时候黎堂峰是个绝好的挡箭牌,我想领导也不介意我拿他出来挡一下。老公这样的劳动模范,这时候不拿出来什么时候拿出来?
王以宁的脸上滑过一秒的懊恼,也不知是因为我毫不留情的回绝还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
她皱着眉:“黎太太,你可别这么说……只是一件小事,我发誓!就跟我走一趟吧。”
我坚决的往后退了几步,以表示我坚贞不屈的决心:“不了,我一会还要有事,忙得很。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忙,我这就叫我老公去看看,他比我本事大,想来也能帮上更大的忙。”
我说的不慌不忙,语气里满是真挚。
王以宁情况不对劲,正常人哪有看着别人家大肚婆还要求帮忙的?大部分人都会避之不及好不好?
王以宁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扭头快步离开了花园。
身后,她的声音还在坚持的喊着帮忙帮忙,可笑的是她喊了半天愣是没说要帮什么忙。
想到这里,我一阵恼火。
论起感情来,我对王以宁和柳鹤霖不薄,甚至还摒弃前嫌帮他们重修旧好,就算没有恩情也不至于让他们跑来坑我吧!
现在可好,王以宁直接找上门来了。
她在门口喊了约莫一刻钟,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大概是刚才走的有些急了,这会我只觉得肚皮下面隐隐的一阵酸疼,赶忙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又看了一眼旁边扶着沙发正要排除万难向我投怀送抱的小白雪,顿时觉得心里一阵甜蜜。
随着孕期加深,我的身子也笨重的不行,眼看着就快要到预产期,我有种即将卸货的成就感。
到了孕后期的产检,黎堂峰更是每一次都亲力亲为的亲自上阵,半点都不敢含糊,甚至都不敢假手于人,开车都得自己来。
王以宁走后的第二天,照例是产检。
从医院出来,拿着医生给的住院单,黎堂峰满眼期待的看着我:“这两天就可以安排住院待产了,病房我已经让人准备好,还是跟上次一样的单人间,你看还想要什么跟我说,我去一并买好了送到病房里。”
听着领导事无巨细的安排,我心里有些暖意融融:“目前就差不多了吧,到时候缺什么再去买,不急呢。”
家长里短的夫妻闲谈有时候充满了别样的力量,你来我往间,淡淡的默契就像是春日里滋生的嫩芽,一发不可收拾。
上了车后,我照旧坐在后排,黎堂峰开车。
坐了一会,前方开始堵车了,我顿觉有些气闷,直接打开了窗户透透风。
看着与我们相反方向的路上畅通无阻,我一阵纠结。
同样是路,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正堵得厉害时,突然旁边的车道上停下了一辆看起来很眼熟的车,有三个人从车上下来,直奔我这边的方向。
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我这边的车门被打开了,有人强行将我拖离了车后排!我倒是很想挣扎,但是身体笨重的很,又偏偏怕伤到自己的肚子,动作更不敢太大。
场面太混乱了,我只来得及吼了一句:“你们想干嘛?”以及“不要伤害我老公。”然后就被关进了那辆停在路边的车里!
这辆车飞速以相反的方向直接溜之大吉!
我回眸看向后面,隐约还能看见黎堂峰想要追过来的动作,顿时眼前一凉,顿时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不要紧张,不能紧张。
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而且是早就酝酿好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车就停在我的旁边,反方向开走让黎堂峰追都无法追。
旁边有个男人轻声说:“黎太太,你最好像现在这样听话,省的我们很多事呢!我们也不想对你动手,伤着碰着了多不好。”
我冷冷的看着他:“是谁派你们来的?是秦江未吗?”
男人弯起嘴角,开启了沉默是金的模式。
有人给我戴了一个眼罩,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这还不够,他们甚至还给我的手腕上捆上了什么东西,生怕我逃跑似的。
我暗自冷笑,就我现在这个状态,就算能跑估计也跑不远。我就不信这几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还能跑不过我一个孕后期的孕妇!
戴上眼罩,我反而镇定了下来。
开始回忆这辆车在哪里见过,可能是孕期脑瓜真的是不够用,想了半天我居然没有任何结论。
这时候,车停了。
有人架着我将我带下车,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我脚下的步子有点踉跄着小心翼翼。
突然,我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海味,有点咸湿的味道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我被安排坐在软绵的椅子上,眼罩被拿开了,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我努力的眨着眼睛,想要尽快习惯这个亮度,下意识的扯动了手腕,心底一沉。
他们虽然没有捆绑着我,但却依旧控住了我的两只手腕。手腕上的绳子正扣在一旁的铁柱子上,就算我想跑估计也是没辙的。
这会我的眼睛终于能适应了,我拼命眨了眨,看向了自己眼前。
那里有一张破旧的二斗柜,柳鹤霖就坐在柜子上,两个膝盖曲起,一脸的阴霾看着我。
我吃惊不小,我想过任何人,却唯独没想过会是柳鹤霖!!
他正在抽烟,看起来已经皱皱巴巴的衬衫袖子高高卷着,眼前的人根本无法让人联想起他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双木集团的掌权人——柳鹤霖。
他开口:“你肯定很惊讶,为什么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