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浮白好笑地看她一眼,把手往被子里探,捏着她的腿,作势要掐她:“知道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故意折磨我来了,是不是?”
“真的是来陪你的。”
向芋挪来些身子,想要躲开他的手,却被他揽着腰按进怀里。
他们挨靠着,向芋能清晰感觉到他腿部的肌肉线条。
也许是她僵硬得过于明显,靳浮白轻笑一声,语调缱绻:“又不碰你,紧张什么?”
医生都说了,这种时候不能做。
靳浮白缠着她吻了一会儿,呼吸不见凌乱,只把人搂在怀里,手掌隔着衬衫放在她小腹上:“睡吧,也不早了,明天不上班就睡个懒觉。”
向芋感受着他手掌的温热,突然觉得这一晚如果过去,他们很难再有如此简单又温情的时刻。
她不会每天都在经期,下一次她躺在他床上,有些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
于是她亮着一双眼睛看向靳浮白:“你床头的光盘都是电影嘛?”
“嗯。”
“正经的那种?还是其他的?”
靳浮白把唇贴在她耳廓上:“你猜。”
他大概是困了,声音变得更加慵懒,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时舌尖轻轻扫在耳廓上。
向芋的睫毛颤了一下,硬是绷着架势没退缩,还能回答他:“我猜都有。”
那天晚上她精神百倍,还起身挑了一部港片放着,靳浮白明明很困,还是无奈地搂着她看电影。
《金钱帝国》,不算老,前两三年的电影,里面云集不少大腕,剧情也不错。
向芋看见陈奕迅演的主角坐在一辆车子里,递给身旁的女人一方白色的手帕。
女人拿过手帕摸了摸,发现里面是一枚巨大的钻戒。
男主说,他家里有九个老婆,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向芋打了个呵欠,甚至有些自我调侃地想:
会不会将来靳浮白结婚了,也会觉得自己没有谈过恋爱呢?
她笑了一声,身旁已经阖眼浅眠的靳浮白被吵醒,倦得眼皮都多叠了一层:“还不困?”
向芋转身搂着他的脖子,用十分不标准的粤语说:“阿白,我也锺意你。”
她这个调有点奇怪,居然掺了些台湾腔进去。
而且“阿白”两个字,好像宠物的名字。
靳浮白重新阖眼,唇角含笑地把她拉回被子里,摸了遥控器关掉电视:“别熬了,睡觉。”
那天之后靳浮白去了国外,一个多月没回来,说是家里老人身体不好,需要多陪。
他们偶尔会通电话,靳浮白不会像她爸妈那样搞错时差,也从来不在她工作时打来。
经常是午休或者她早起去上班的路上,有时候打断她玩了很多关的贪吃蛇,她也会运着气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叫他的名字:“靳,浮,白。”
每每这时,电话里的人都是轻笑出声,明知故问:“怎么了?”
12月初,帝都市下了一场轻雪,向芋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走在上班的路上,呵气成霜。
她和靳浮白通话时问了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
向芋没吭声,靳浮白就说:“可能春节后吧。”
“春节后?”
向芋从兜里摸出手机,翻看两眼,“春节是2月份啊,那还要两个月你才能回来?”
靳浮白那边是夜里,很安静,他依然还是那个问题:“想我我就早点回去。”
向芋嘴硬:“我不想你啊,你要是2个月才回来,那我得找个别人陪我过圣诞元旦情人节了。”
电话里传出靳浮白的笑声,夹杂着帝都市寒冬呼啸着的冷风,丝丝入耳。
向芋听见他说,等着吧,不会让你有这种机会。
其实过着平静生活的只有向芋,靳浮白带着她到处吃饭到处玩,圈子里早就传开了,连他在国外都常有人问,是不是最近身边有个女人。
靳浮白都是一笑置之,从不正面回应。
很多事传来传去就变了样子,等到传到唐予池耳边时,已经是翻版了800多次。
劲爆程度也提升了800多个层次。
12月的第二个周末,向芋正在家里补眠,接到了唐予池的电话。
她懒洋洋地把手机放到耳边,听见唐予池沉着声音吼她:“向芋,你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替你干爸干妈打死你!”
向芋还挺茫然,坐起来懵了半分钟。
算一算,自己这阵子天天被公司拉着加班,确实是很久没去看干爹干妈了。
虽然有罪,罪不至死,也不用打死她吧?
她这边没说话,手机里一直传来唐予池的粗气,听起来他快要被气死了。
向芋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的晚上,唐予池拎着靳浮白的衬衫,说让她离他远点。
“是因为靳浮白?”
唐予池气得话音都有些发抖:“向芋你真是能耐了,我说你怎么这段时间连面都不露,听说他还给你找了个妇科最权威的教授帮你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