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真砂(1 / 1)

天气预报说今天一整天都会是一个凉爽的好天气,训练场上和往常一样热闹。另一边的房屋中则安静了许多,最为显眼是其中一间被悬挂上了黑白两sE的装饰物。双拉门敞开着,室内跪坐着几排身穿黑衣的人。

以黑白两sE为主基调布置的灵堂中,本应该只有花染有浅淡的颜sE,然而人类脸上不合时宜地展露出了笑容——尽管他们用手当作遮挡,但他们互相之间都可以看见对方面上的讥讽与不在意。

如鼠类于夜间出行,细碎的嘈杂声不绝于耳。

“凉子是自杀的呢。”

“真是脆弱啊。”

“毕竟生下了这种nV儿,连咒力都没有。”

“原本以为会和那个废物一样,身T很好。”

“结果也不是呢。”

“居然把她养那么大,扇在想什么呢?”

“疯了吧。呵呵……”

“他以为自己能生出继承了相传术式的孩子?呵……”

“不可能的吧。”

猛烈而惨白的光打在灵堂的前半部分,长方形的棺材中,脸部微微浮肿的nVX被白sE的花簇拥在当中。一旁的榻榻米上,跪坐着一个身穿白sE孝服的四五岁的孩子。

那个孩子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黑sE的瞳孔望着nVX的尸T。她还记得那天对方是怎样朝自己叫喊,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的皮肤,血珠从伤口中渗出来,还没落地就已经凝固。最后,她终于累了,失神落魄地踩上椅子,白绫悬挂在房梁上,她将头伸了进去,然后椅子倾倒,她的身T自由下落,却被白绫限制住而无法触地。

“怪物……你是个怪物……!”

她记得在最后,nV人的眼中流露出恐惧,被扼住的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声音。

置于膝上的小手抬起轻轻按压着自己的腹部,她已经逐渐习惯了疼痛,但是疼痛带来的疲惫却怎么也无法消除。神经像是被尖锐的针不断地撩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磨损到极限而断裂。

baiNENg的小手伸向身旁的榻榻米,漆黑的影子从无到有,从模糊到清晰,停止于孩子的指尖。手掌一点点向前伸去、一点点下压,掌心最终与榻榻米贴合在一起。

灯光闪烁了两下,灵堂中的人们只瞥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这儿的灯年久失修了吧。他们只是单纯那么想了一下。

“差不多到时间了吧?”其中一人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时针和分针指向二和十二,“正好,到点了。”

“总算到头了。”旁边的人伸了个懒腰,撑着榻榻米站起身。

“腿都麻了,跪一个小时真是让人受不了啊。”另一人敲着自己的大腿,抱怨道。

“没办法啊。”看手表的人站起身,看向一动没动的孩子,“毕竟是家主的命令,他们不来无所谓,我们可不行。”

“毕竟是Si的是扇的妻子呢。”

“叫什么名字来着?”

“谁记得啊。”

孩子抬起头看向灵堂的最前方,那里摆放着她已经Si去的生母的遗照,黑白照片上的nV人身穿着平时的和服、垂着头,脸上是在外人面前戴上的面具——低眉顺眼、唯唯诺诺。

起身离开灵堂的人群中,有人回过头看了一眼还跪在那里的孩子。只是简单梳通的黑sE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发丝因为气流而轻轻飘动着。她像是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一般,依旧端正地跪坐在那里。印象中,她似乎都没有改变过姿势。

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可以被称为古怪的行为,这个孩子做出来却没有任何违和感。禅院扇的孩子真砂是个离奇的怪胎。这是禅院家众所周知的事实。

人群走出灵堂,不知道是谁拉上了一边的门,随后就有人拉上另一边的门。伴随着咔哒一声,外界与内部完全隔绝开来。他们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和平时一样聊着天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从纸门的背后透出的光闪烁了两下,在午后的yAn光笼罩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