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夏一边等车,一边想着要怎么跟颂恩解释,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迈巴赫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流氓。
今天迟迟不来的公交车,给了她更多思考时间。
她想告诉颂恩,她是她,周寅坤是周寅坤,他们没有关系。如果非说有什么关系的,那就是仇人关系,因为周寅坤打了她爸爸,打得很严重。她甚至都想报警抓他。所以,她不会再叫周寅坤小叔叔,更不会在心里承认他。
可是颂恩会相信吗?或者说,他愿意相信吗?归根到底,伤害他的人是姓周的。
但即便都姓周,也不代表他们是一样的人。周夏夏越想越委屈,“周寅坤是坏人,是烂人。可我不是呀。”
她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这段长达十多年的友情。担心又难过,眼泪就这么簌簌地落了下来。
“周夏夏。”
忽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她倏地望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件印花衬衫,上面还残留着零星的血点,却又与衣服图案浑然天成,看不出丝毫违和。衣服往下,是一双遒劲有力的长腿。往上,则是那张好看得蛊惑人心的俊脸。
四目相对的时候,nV孩心头猛地震了下。她想跑,可偏偏双腿发软,一动也不能动。
周寅坤看见那张小脸蛋上的惊吓和恐惧,声音满是玩味:“你刚说谁是烂人?”
四下无人,灼热气温烤炙着地面,眼看着男人迈进了树荫映在地上的Y影,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在了热乎乎的围墙墙壁上。听见周寅坤的话,她的心就更凉了,两只手藏在背后,小拇指隐隐发疼。
他太高,周夏夏又低着头,这样看着,她跟一只缩在墙根下瑟瑟发抖的兔子没什么两样。
周寅坤一手撑在墙上,弯腰靠近周夏夏耳边,几乎要贴上那baiNENgnEnG的脸,“问你话呢。”
阿耀买完烟回来,看见后座上没人,他怔了下,朝四周望去。然后一眼看见了公交车站牌后的树荫下,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娇小的nV孩。
男人没站直,这样看过去,他唇角g着笑意,正跟nV孩说着什么。nV孩的脸被散着的长发遮挡住,能看清楚的只有她微微摆动的白sE裙摆,和那双细直的小腿。
不过五六分钟,坤哥就瞧上了一个新nV人。阿耀没什么表情,显然是早已习惯。尽管车内开着空调,但周寅坤没回来,他就等在车外。
周寅坤又闻到了雪糕味,甜不甜N不N的。
他瞄了眼nV孩的脖子,她微微颤抖着,那淡淡的香味像是从衣服里散出来的。
夏夏咬着唇不说话。怕是极其怕的,但要她否认刚才的话,她也不甘心。颂恩什么都没做错,他凭什么那样对颂恩?又凭什么就这样破坏了他们的友谊?
这种不甘和纠结,就像当初她知道了爷爷和爸爸是做毒品生意,却没有像学校课本里说的那样被警察抓走受到制裁时一样。周寅坤无故伤人,可他为什么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又怕又倔。
周寅坤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他很容易地看见了nV孩x前的春光。纯白的少nV内衣包裹着两团不算大的软r0U,细细的肩带在baiNENg的肩头压出痕迹。
果然就是个没发育完的小孩。看来是那天周耀辉的伤给她吓坏了,这回见面是既不对他笑,也不叫小叔叔了,还直接变成了烂人。
坏人,烂人,这就是她能想出的最低俗的骂人的话了吧?也是,周耀辉和他老婆那种软骨头,能养出有血X的孩子才叫怪了。
在车边等了一会儿的阿耀,觉察出不对劲。
周寅坤一向没有耐心,这么热的天,他放着车里的空调不吹,居然在外面待了快十分钟。然后,他看见那边的男人动了,侧开身的一瞬间,阿耀清楚地看到了nV孩的脸。
是昨天在周耀辉的别墅见过的那个nV孩,周耀辉的nV儿。
“我、我不去。”周夏夏憋了半天,总算憋出第一句话。
因为周寅坤说,要带她去吃好吃的。
而她牢记爸爸妈妈的话,见到他要绕开走,离得远远的。他打伤了爸爸,又随便剁掉别人的手指,现在却说要带她去吃好吃的,周夏夏虽然年纪小又听话,但不代表她傻到了这种程度。
“不去?”周寅坤一笑,“那好吧,我送你回家。”
一听回家,周夏夏惊恐地抬头,他又要去她家?爸爸妈妈都在家里,怎么能让他再去?
她泪汪汪地摇头,“我自己能回去”
周寅坤没带过孩子,但很久以前养过狗,那狗怕他,一见到他也是这样瑟缩地呜咽两声,窝在他脚边不敢乱动。他心情好的时候就逗两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脚踢开。那狗他养了七年,最后Si了。此后再没养过别的畜生。
他养狗,他那大哥则养孩子。养了十几年,才养了这么大点儿。但好像b养狗有意思。
譬如现在,她正在试图保护自己的父母,拒绝他的提议。
周寅坤也不恼,天气太热,他懒得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周夏夏松了口气。
“那你就自己回去吧,听说周耀辉脑袋伤得很重啊,得去看望一下才行。”
身后的nV孩听到这话,心猛地提了起来。
不远处的阿耀没听见两人具T说了什么,只看见周寅坤心情不错地走了回来,而nV孩哭兮兮地远远跟在他身后。
阿耀打开了后座车门,周寅坤坐上去,冷气扑面而来。车门没有及时关上,阿耀回头看了眼周夏夏。
“你要热Si我?”周寅坤拿过他手上的烟扯开包装,“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