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熟睡的nV孩眉头皱起,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梦里,她吃了好多好多东西,肚子撑成了巨大的皮球,可她不能停,因为食物面前放着一根血淋淋的小拇指,还有一把沾了血的瑞士军刀。
她颤抖着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对面坐了一个男人,他语气轻佻,笑声骇人。
“吃得太慢了吧,小侄nV。”
他懒懒地出声,吓得周夏夏浑身一抖,没忍住地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下一秒一阵剧痛,她的右手手腕被人擒住,猛地摁到了桌上,男人拿起那把沾了血的刀就狠狠地剁了下来——
“啊!!!爸爸救我!妈妈救我!”
连续几声惊叫惊动了外面,房间的门打开,萨玛和周耀辉匆忙进来,打开灯看见nV儿满头大汗脸sE苍白的缩在床上,萨玛忙过去轻轻拍了拍周夏夏的肩,“夏夏,夏夏?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周耀辉头上还缠着白sE的纱布,他cH0U出桌上的纸巾擦在nV孩的额头,纸巾瞬时被冷汗浸透。
周夏夏难受地睁开眼,神情有点恍惚,试图分辨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爸爸妈妈?”她轻轻地叫了声。
周耀辉0她额头,“怎么回事,发烧得这么严重。”
说着他就起身朝外面走去:“阿普,去开车!”
守在一楼的泰国男人立刻出去。
“妈妈,我……疼。”周夏夏捂着肚子,额头滚烫,却又周身冰凉。
萨玛担心坏了,一边把nV儿扶起来,一边回头看向丈夫,周耀辉走过来,安慰X地拍了拍她的肩,“别怕。”
两人把nV儿送到医院,点滴输进周夏夏的身T才有了缓解。VIP病房里整洁安静,周夏夏昏昏沉沉地睡着。
来为周夏夏看诊的是私立诗里拉吉医院的玛丽娜博士,也是周夏夏家的私人医生之一。
“夏夏发烧是感冒引起的,现在天气炎热容易出汗,而室内外温差极大,很容易导致感冒,这个季节很多孩子都是因为出了汗又吹空调而生病的。腹痛是急X肠胃炎,引发的原因有很多,b如暴饮暴食,食物变质、食物生冷等等。这个年纪的孩子肠胃都b较娇弱,以后一定要多注意。”
“好,谢谢医生。”
病房的门刚拉开,病床上的人儿就醒了。
“爸爸妈妈?”
周夏夏手上输着Ye,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
“宝贝,妈妈抱抱。”萨玛刚抱到nV儿,就听见呜呜的哭声,像是委屈像是害怕,也像是因为身T不舒服想在妈妈怀里撒娇,萨玛轻轻拍着nV儿的后背,“好了好了,不哭,爸爸妈妈都在呢。”
旁边周耀辉见nV儿哭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想到白天拓沙的寿宴出了岔子,而夏夏又一直没回家,叫人去查了才知道是被周寅坤带走了。人是好好地送回来了,但孩子回来当晚就病了,不知道那疯子到底又g了什么事。
“夏夏。”周耀辉走过来,00nV儿的头,“你小叔叔带你做什么去了?你是个诚实的孩子,要说实话。”
周夏夏听见那个名字心头立刻颤了下,她从妈妈怀里抬起头来,语气还哽咽着:“小、小叔叔带我去酒店,让我吃了很多东西。”
“只是这样?”
周夏夏点点头,说到底,周寅坤真的没对她做什么,可她却觉得自己遭了一顿看不见说不清的酷刑。
见她点头,周耀辉没再多问。看来不是因为周寅坤。
那么就是因为颂恩了。周寅坤因为孟买工厂的事先来他这里闹了一通,转天又去砸了拓沙的场子,还把人家独苗的手指给剁了,这些事传到周耀辉耳中时,已经没有缓和和阻止的余地。
工厂的事,是他得了赛蓬的授意。当时孟买暴动,周寅坤和达乌德的武装军对峙,按照他的X子,打到最后很可能两边都收不了场,所以周耀辉才联络了孟买政府,先一步以高出周寅坤一半的价格拿下了地皮和工厂,那笔钱正中孟买政府所需,他们立刻出面从中调节,最后达乌德不敌孟买政府军而撤退。
但这也是实实在在的截胡,拓沙的红佤帮这几年本就在洗白,纺织生意他们很感兴趣,又加上跟赛蓬的多年交情,没多犹豫就掏钱入GU。
这种截胡对周寅坤来说是b被Pa0轰还要冒火的事,所以他二话没说就从印度回来发疯。
周耀辉当然知道颂恩是nV儿最要好、也是时间最久的朋友,周夏夏亲眼看见这么血腥的事不可能不被吓到。况且他也坐到了床边,“颂恩的事,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不要再多想。”
提及颂恩,周夏夏擦了眼泪,“可是爸爸,既然是大人的事,为什么受伤的是颂恩?”
周耀辉和萨玛都没有说话。总不能告诉周夏夏,因为有人不懂这个道理,做事随心所yu,霸道狂妄。
“爸爸,你知道颂恩在哪家医院吗?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可他都没有接。”周夏夏眼中满是期冀,“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颂恩现在不在曼谷。”周耀辉告诉她。
周夏夏怔了下:“什么?可是他下午明明就还在而且,曼谷有这么多好的医院,他、他还能去哪里治疗?”
“他的手指接不上了,伤口也不致命,这个你不用担心。但他不适合再呆在泰国,拓沙已经把他送走了。”
下午通电话时,拓沙的确是这么说的。对于周耀辉的道歉,拓沙在电话那头笑笑:“阿辉,砍我孙子手指的不是你,所以不关你的事。”
关于颂恩,他实在是拓沙唯一的指望,经不起任何冒险,一根手指的代价也让拓沙看清,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讲规矩,他当机立断地做出送孙子离开的决定。至于去了哪里,他没有透露半分。
“他走了”
周夏夏失落地喃喃着,甚至没有跟她道别,就这么忽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