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循一震:“你说什么?”
李芙冷哼:“看吧!果然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商队一出白玉城就遇到胡人劫商,我被抓去当人质,要不是有一名同为人质的官少爷和韩战相救,今日你就看不见nV儿了!”她一脸心凉:“李三是传信回来过的,是你沉浸在新婚燕尔的喜悦中,已经忘了你还有个nV儿,还是有人刻意不告诉你?最好我这个原配嫡nVSi在外头最好,就没人可以影响你们一家三口的天l之乐,还能把我娘辛苦建立的产业都给承包了。”
“李芙!”
李芙犹如一头出柙雏虎,对李循不假辞sE,父nV两人僵持对峙。
李芙很清楚李循的为人,他是个秀才,做了20年生意,靠正妻带来的茶种和茶工发家致富,拥有万贯家财,在沛县乃至于在扬州、流州,他都是一方人物;杨槿Si了快两年,他便打算迎回王氏母子,以后嫡长子继承家业、嫡nV则在朝为官帮衬,还有初恋白月光红袖添香,真是一生圆满!
可人生哪能像算盘让你随便拨,便宜尽占?李芙既然被称为是李家里最聪明的孩子,自然不可能让你这么搓圆捏扁。
李循被nV儿犀利的话堵住了嘴,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只能急促喘气。
半晌:“芙儿,莳哥儿打理家业,你去朝中当官有何不好?”他叹了口气:“你是姑娘家,平时又好动坐不住,将来朝中需要金钱走动,你大哥也不会短了你,你何必──”
“我何必在朝中提着脑袋过着临深履薄的日子,给家里鸠占鹊巢的人开路,还得可怜兮兮的伸手跟他要本来就属于我的钱?”
“李芙!”李循七窍生烟。
李芙可不打算这样放过李循:“爹,我不回京了,我要留在扬州。”
“什么?”李循完全料不到李芙会这么说:“你说什么?不回京,你不考试了?那你想g什么?”
“不g什么呀!我就只要找个上门nV婿,最好是个聪明伶俐、家财万贯的来帮我发家、打理家业,我就可以一辈子吃喝玩乐,若愿意的话,还可以找个面首拼头花前月下,反正家里有人打理,不用我──”
“你这个畜生!”
李芙的话李循哪里听不懂,她就是在讽刺他,当场怒不可遏,朝李芙扔了茶盏,还准备打她;李芙当然不会乖乖被打,冲出书房,直躲到韩战背后,韩战自然不能让他打李芙,一手隔开李循,李循气不过,又喊家丁要家法。
“我是畜生?那爹你是什么?”
“你、你!家法、家法呢!今天老子就打Si你这个孽障!”
“行啊!打Si我就让所有沛县的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说你和我娘成婚时就在外头藏了人,对不起我娘就算了,还过河拆桥、宠妾灭妻,为了给外室私生子让路,连原配生的nV儿也要打Si!”
这一闹很多人都被惊动了,不只王氏、李莳跑来,连送她回来的几个士兵都在外面观望;李循气到一口气差点背过去,脸sE铁青,家法在手,要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张脸气成了猪肝sE。
李芙还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李循,她看到王氏,故意红着眼眶大声道:“是啊!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真是千古名言;咱李家商队被劫,我被胡人抓走当了三天人质,只有李三前后奔走,家里人一句没问!秋雁关军爷送我回扬州,家里没半个人来接就算了,等我回到山庄,后娘一句话琳琅院就不是我的了!我的人更早就被派去伺候你新立的嫡子。怎么?咱李家是没人了吗?要抢我的人去伺候别人?更可笑的是,这惊还没收,见到亲爹第一面就是请家法,好!真的很好!我这没娘的孩子回来g嘛,早知道Si在外面好了,省得回来伤心!”
“你、你──”
王氏和李莳听到这一段话,整张脸煞白!李芙好个伶俐口才,这利牙直接戳进了两人脊梁骨,这么多下人,王氏和李莳初来乍到就nVe待原配子嗣,他们以后还怎么在李家立足、在沛县立足?
院里一团混乱、花盆东倒西歪,最后是李莳上去,按住李循的手:“爹,别动火。”他黯下脸sE:“是我和娘对不起妹妹。”
李循深深x1了口气,看到李莳愧疚的脸,理智才渐渐回笼;王氏讪讪上来,假义道:“父nV这么久没见,怎么好端端的就吵起架了?老爷别生气,芙儿还小……”
“王氏,我不小了,去年中了秀才,见到县老爷已经可以不用下跪了,不用在我面前玩这些手段。”
王氏一怵,紧咬着下唇,心虚看了李循一眼,就低下头去。
李循是个读书人,他不笨;李芙方才话里透露的事虽然有些不顾场面,却可能是实话。李芙遇难,李三不敢不传书信,但他竟然不知,自是被王氏给暗藏了;打的主意大概是觉得被胡人掳走,就是九Si一生,若Si在外面,就少了许多麻烦,谁知李芙竟能Si里逃生,最后得以归家。
琳琅院是他同意拨给李莳的,因为那里更靠前院,与他的屋院接近,方便他教导李莳。但他的本意是让李芙回来挑她喜欢的院子,也依她的要求给扩建一番,看来王氏是直接把她的东西都迁出去了。
“你现在住哪?”
“碎玉轩,爹,你g脆打Si我,让我去和娘相伴,那我离娘就更近了。”
李循一口痰几乎要哽住,他涨红脸看向王氏,王氏心虚低头,又立刻红了眼睛;最后他叹了口气,罢了,她也郁闷委屈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