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他雄心豪情!”吕娴笑道“也叫他心服口服,以后不再对我进入军营不满。在军营里若没有几分本事,怎么能让他们听我之言,只凭着我爹的名字,他们服一时,不服一世。”
军营,是个凭本事说话的地方。
陈宫笑道“只是不知女公子可有妙法否?倘若不赢,这嫁妆可就……”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虽为女子,一言已出,绝无反悔!”吕娴道“我父追我回城,我已矢志不嫁!此生只愿助我父成就霸业,还望公台以后多多指教了!”
陈宫震撼良久,见她立此誓言,已是豪情万分。
待反应过来后,竟是郑重一拜,哽咽道“宫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主公,以助女公子!”
吕娴笑道“那可也要悠着些才好。千万别到最后霸业未成身先死……”
陈宫一听,竟是笑了。
高顺木着脸送来了三百五十精兵,交付于她。
吕娴笑着抱拳道“一月之后,且分个高下。我便先带兵马走了,另挑选练兵之处,不敢再叨扰军营。我吕娴发誓,倘若输了,我此生不入军营一步,在此之前,我也必不入军营一步,将军放心!”
高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拱了拱手。
“女公子慢行一步,若有闲时,宫可否再与女公子详谈一二。”陈宫道“宫上次的问题,还未得到回答。”
“我且先去安顿兵马,宫若晚上有空,可饭毕再来寻我,我们捧烛而聊,我在府上恭候!”吕娴笑道“正好我也有几件事要与公台商议。高将军若有空,也请来一叙!”说罢便是带着兵马,上了马,拱手走了。
“驾!”一轻骑离去。马术精湛堪绝。
“以往并不曾听闻女公子习过骑射,”陈宫喜道“可见天与之才啊,毕竟是主公之女!”
且说张辽见军中到处是这赌约的传言,还以为是戏言混说,再找部下问了,才知是真。
他怕吕娴有什么闪失,倒最后折进去高顺,便忙去找高顺,劝说道“高将军一向稳重,怎么能答应女公子这样的事呢?!倘若女公子有什么闪失,主公那个性子,必定不依不饶,到时,谁能劝得住主公?!”
高顺的性子着实是稳重,不慌不忙的性子。然而接连这些事,也叫他尝到了气闷的滋味。
他只觉得胸中闷闷的,特别无奈,道“刚刚脑袋一热,再被一激,竟答应了,中了女公子的计。”
只是当时那个境况,不答应不行。
“糊涂!女公子到底是一后院女子,到时赢了,你胜之不武,天下人只会笑你与一女子计较,你输了,更是枉为男儿,还不如一死了之!”张辽气骂道“我且问你,她是主公之女,你是赢是输?”
高顺道“既已答应,便是公平较量,岂能故意认输?!”
张辽冷笑道“到时赢了,你且看到时敢不敢要她的嫁妆,传出去多难听,主公更添一层怒,此事主公还不知晓,若是知晓,必然要找你算账,高顺啊高顺,以往瞧你稳重,没想到也有这等糊涂的时候,我且等着看你被主公切碎了喂赤兔吧!”
说罢掉头就走,又气着回首道“此事你还不快去寻主公解说,让主公出面,把这事给了了……”
“背后告状,背弃约定,非大丈夫所为!”高顺道“况且主公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去说,他只会以为我不欲分兵,只想在军中专权。”
张辽气笑了,哼了一声,道“该出头的时候你不出,不该出头的时候,竟应下了,行,辽届时便等着你的笑话了!”
张辽一甩帐,持着兵器走了。
高顺一想到此,又是一阵气闷。当时……为什么就答应了呢。现在回过神来想一想,怎么都是后悔。但高顺虽后悔,以他的性子,却并不怨恨。
张辽出了帐还是怕出事,想去寻吕布说此事,又恐吕布的性子反而把事弄的更大,不可收场,想了想,便去寻陈宫,寻了几处才在衙门处寻到他。
“文远为何怒色冲冲而来?!”陈宫笑道。
张辽面有薄怒,却压低了声音,恐他人听见,道“辽素知公台与高将军不睦,然,女公子之事,公台实不该挑拨,主公帐下大将本就不多,高将军是极得力的一个,主公十分倚靠,公台竟不能容他吗?!”
陈宫无奈摇头笑道“文远误会了,此事,是女公子所为,非我所设之计。”
“哦?从未听过女公子还有这等的本事,不是你诱她又是谁?!”张辽冷笑道。
若是以往的陈宫,听了这话少不得要与张辽生隙吵将起来,然而现在他却并不入心了,笑道“文远挺关心高将军。”
“同为主公帐下之人,还望公台手下留情。”张辽道“若陷于私怨。”
“文远比之宫还要深明大义,可见以往宫有多自傲了,”陈宫反省了反省自己,又笑道“实不相瞒,此事,果真与宫无干,将军若不信,晚间我与高将军去访女公子,不若文远也一并前来,文远与高将军乃是主公的左膀右臂,女公子若见我们三人和睦,想来女公子定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