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诸人进来劝他道“将军忍了几日,再且忍他无妨。他如此放肆,就是欲逼将军先动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蔡瑁冷笑一声,单手去握了握自己的重兵,又硬生生的放了下来,坐到了主座上生闷气。外面的声音实在刺耳至极!
现在的局势是什么呢,是刘备疲于奔命,还要防着后方的大偷袭。而蔡瑁呢,则还要防着这三营,其实是两方人。
气氛可以说是极为紧张的。
标准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势,黄雀是想把螳螂吃了的,至于蝉,能吃就吃那种!
但是呢,还是有破坏局面的人,就是张飞!
这呆子,现在还在赶来的路上呢,也是拼命的见人杀人,见阵打阵的,一路曲曲折折的往这跑,就是想与刘备汇合。
这个事,已经报到蔡瑁这边。
蔡瑁这心里就存了点心思。
是左琢磨,右琢磨。他是追杀刘备的人,真去与张飞打商量说你帮我进攻,护我撤退,信不信这厮能先把蔡瑁二话不说给砍成两截?!
所以,他得利用。还得要巧妙的利用!
“这马超,就是徐州的犬牙,如此嚣张,令人厌恶,若没有徐州兵在一边,我军也不惧此人,”有战将叹道“蔡将军,荆州恐有变,既不可进,还是撤退吧!”
众人也都劝,道“如今再追杀刘备,也未必能杀得了他,无非是再损折些他的兵马,而未能伤他之根本。可能还会因此而陷入到被马超袭后的风险之中去,不如不进,撤退为好!”
蔡瑁早有此心,这一次战是真的元气大伤。问题是该不该撤退,而是怎么撤退,这才是一个大问题啊。
撤退的不好,是要伤根本的!
这马超骑兵过人,跑起来又跟狗似的咬着不放,狗皮膏药一般,令人憎恶!
这一次真不好办。哪里料到会有马超这个变数呢,这个野路子,真的与正规军不同!
若只是徐州兵,他安排后军,击退就可,但是这马超就是泰迪,一次不行,数次不休,简直能烦死!
头疼!
众人也都头疼的正寻思着对策呢,马超像苍蝇似的又来了,特别自来熟的就要进营。被营兵拦住,马超还不死心,道“超与蔡将军是盟友也,既非为敌,何故不放我入?!莫非是小瞧我不成?!”
他要发怒的时候,荆州兵也怕他,十分紧张而生硬的劝阻道“将军正在静心养伤,并不待客!”
马超思索了一下,也不强行要进营了,便笑道“本欲邀他一同行猎,再好好喝一杯的,倒忘了他受了伤,也罢了。我自去便可。我且去汝营后林中去看看,你禀你们将军一声,不要进林中干扰,否则弓箭无眼,伤了,可不负责!”
说罢呼啦啦的带着数百骑兵呼啸的跑了!
蔡瑁听着脸都黑了。
以前是直接打猎,他当不知道忍着就算了,现在还想进营,还要来问。这就是挑衅,这是把他蔡瑁的面子里子往地上踩。简直了!
蔡瑁指着林后的方向,道“小儿!不要脸皮,厚颜无耻!”
他忍不得了,道“……张飞在后将至,斥侯去散播消息于他,言马超杀了关羽,此贼必要与马超算帐!”
散播消息?怎么散播,只能斥侯营的人送上门去送消息!
张飞那厮是出了名的杀人如麻,他可没有那种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种想法。
这还得了,去了是送命啊!
可是主将之令不可抗,不去也得去!至于还有没有命回,不是小卒子能决定得了的。蔡瑁派出不少去,奈何跑了一些人走!
当然,有些家人在荆州的,还是迎着张飞来的方向找去了!
而此时江东境内得知了消息,都快要急疯了!
孙太夫人与孙氏子弟急召了张昭等诸臣前来问策,张昭见孙太夫人急哭,便道“当务之急,是围住广陵,逼迫广陵太守陈登交出主公来……然而,都需要前线战事给力,倘若不成,只恐怕……太夫人千万莫悲急,不可伤身啊,一旦有变,还需太夫人作主,万务保得身体!”
孙太夫人面有哀色,道“速派使臣前去徐州……”
说罢咬牙骂道“吕布不义之人,行此不义之事,天若有眼,当谴之,天谴之!老身的伯符啊……”
“太夫人……”众人皆劝。太夫人不忘正事,道“所遣使者可有人选!”
“非鲁子敬莫属!他此时在周瑜舰上,臣且写信与他,叫他前去徐州交涉,以作不测!”张昭红着眼睛道。
“不测,什么不测?!”孙太夫人泣道“伯符虽向来强势,然也是响当当的丈夫英雄,如此之人,何人能伤之,何人敢杀之?!便是那吕布父女,也不能杀!定不至有不测!”
孙太夫人显然很激动,拍着胸口,又捶着厅中的圆柱子,道“伯符继承父业,所立之基业,是江东之小霸,举江东之力,拔一广陵城,莫非可不胜?!周瑜舰队千乘船,兵士带甲者数十万,过江直举广陵,莫非也惧不能胜?!既是如此,文武颜面何存?!上不能护主,下不能逞威于外,如此之基业,老身羞矣!”
张昭为首,文武之人皆跪了下来,羞惭道“……定赴死也会讨回主公!”
孙太夫人道“吾闻兵哀者,必胜,主辱者,臣死。尔等定要不惜死,也要带回伯符,否则,天下何人不轻看汝等?以为江东无才俊矣,俱是无能之辈!江东虽小,然也是吴越旧地,吴,越,强国先也,兵勇也,必能胜!”
众人皆坚定了意志,匆匆的去了。
孙太夫人这一举,算是将人心给凝固了,也将被打蔫下去的士气,以及丧气都给激出来了。否则,一旦文武班底心里先一步接受了这个事实。反而不顾要回人,只想着后路,那孙策就永远都别想回来了!
众人皆退下,领命去了。
孙氏子弟这才围住孙太夫人相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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