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自有他严苛之处。
“文将军就是太仁下……”刘磐道。
文聘就算带有重任在外,也是刘表最信任的一员大将,独守一方的那种,连刘磐也无法比的人,他是仁下谦让,可不代表他没有威严,听了便道“黄祖已死,陈就有再择主之能,这一点,聘不能阻止!”
这也算是一句公道话了。
刘磐听了,叹了一声,道“何不将他纳入文将军帐下呢?!”
文聘没有回答。
在他帐下,与在广陵帐下有什么区别?!很快,就要成一了。
而刘磐像那个抱着最后尊严不放的人,其实未必有用,改变不了真正的核心的。
相反,可能会因为太偏执,以后只会无处可容身。
刘磐看了一眼文聘,终究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至于的,文聘已被叔父托付于徐州,他身为荆州大将而成为徐州大将,比他主动投效,反而更有利的多。文聘不蠢,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到嘴边的不客气的话,反而得慎重说了!
那边陈就已经到了,高二娘听到后方有马蹄声,回首一瞥,见一战将,身上虽破败有交战过的痕迹,眼睛却独有的清亮,却是愣了一下,不禁一叹,这个眼神,是熟悉的感觉!
“末将陈就,愿来助高小将军!”陈就上前道。
高二娘道“江夏黄祖帐下之将陈就?!”
“正是末将,”陈就道。
“好,汝且在后观战,等我撤回,再与汝说话!”高二娘道。
“末将从命!”陈就不仅没有感受到她的排斥,反而感受到了接纳和欣喜,还有欣赏,心中便是一松,没那么紧张了。
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了,他已经都快忘了!
荆州兵马众多,很多战将也是有本事的,他这样的,不显眼。不出彩。人才济济的地方,总是会忽略到一些个人的才能的。因为太多,而不知利用,如何善用,被忽略的就多。
人才虽在任上,却依旧渴求赞赏。
陈就也不例外!
他归于她的徐州兵中,只见高二娘已经策马俯低身体冲出去了!心中不禁大大的赞了一声,好身手!像只雄鹰一样的速度。朝着目标而去!
那边程普也严肃的死死的盯着高二娘策马冲出来了!
两人交汇,先是铿锵一声,锐兵交击之声,斗的你死我活。这两人过招不是第一回了,可以说是第三回,所以都很熟悉对方是实力不弱自己的人,都面色严肃,严阵以待!他们交手,两军营中都在观战,都很紧张,就指着哪方败了,可以趁势掩护一番,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两方都是这个打算,所以只是先战将交手,见事行事的意思!
程普见她用枪如神,自己的重锐之兵都未能讨得便宜,心中极不服气,道“……你不过是用个巧劲,真正用重兵,你不如我!”
高二娘不答,眼神却用余光往程普的军中瞥。
程普大喝一声,道“普在此,看哪儿呢?!敢小普至此,看刀!”
高二娘放了个破绽,开始绕圈行走,程普岂肯放过,纵马急追阻截。高二娘一边纵马,一边频频的往他这边营中看。
程普心中发虚,见她如此,拎了弓搭箭,就朝着她的背放箭!
听见破空之声,高二娘侧身避过,突然调转马首,杀了个回马枪!
枪尖朝着程普的咽喉直接侧面而划来,程普吃了一惊,忙用大弓挡过,才堪堪保住了脖颈,待错身而过之时,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好生厉害的回头枪!”周瑜身着普通战士服,骑在一匹普通的马上,道“此女身手不凡,德谋未必能拿得下她!”
“将军还是小心,不可露头,此女将正在寻将军所在,恐怕她已料出,将军此时必在观战!”身边有亲兵急道“此女极擅偷袭,切不可大意,恐有冷箭!”
“她的直觉倒是敏锐!”周瑜心里挺有感触的。说直觉,其实是个玄的东西,有时候这个东西,就是一个战将的天赋,说不清是为什么,但它可能就是一种天赋,属于战将在战场上能够出奇制胜,或者是自保余身的敏锐。
这是天生的!
周瑜并不敢轻忽大意,已经是暗藏了弓在手,箭就在箭筒里,似乎在等着时间可以放冷箭!
对放冷箭这种行为,他也不以为异,他虽叹于她的身手,可是,对于擒了孙策的人,便是恨的,是不介意用非正常手段杀了她的。
她一死,可重挫广陵城陈登,断他一臂!
此事,周瑜心中所虑,是连程普都没有提前说明!
他握紧了弓,已经毫不犹豫的拎了箭羽在手,搭在了弓上!
弦拉满,预测着她的行动方向,然后嗖的放了出去!
冷箭何其的快!
那边陈就早吃了一惊,立即拎弓搭箭,放出一箭去,却已是晚了,想要阻那箭,根本来不及,战场上这种冷箭,都是一秒,甚至几毫秒的事情。待人反应过来再去阻截,根本就不可能来得及!除非能提前预测到,并且立即与它同时发出,并且准头要准,才能真正的阻止。
所以陈就做的并非是去阻截那冷箭,只是朝着高二娘去了,箭发出后,他中气十足的大喊一声,道“高小将军,冷箭!”
他的箭正中高二娘的枪柄,那枪受力,让她整个人都吃到侧边的力,差一点栽倒下来,马儿就不自觉的往侧边移了两步。
就这两步,周瑜的箭已沿着她的腋下穿过,差点就中心脏了!
直直地直入地中,高二娘都惊着了,出了一身冷汗,一枪挑开程普。
程普似乎也受了惊,迟疑了一瞬息,反应过来后,便忙追杀高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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