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糟塌感的心情真的糟透了!
曹仁道“一路保重!吕布若只是寻找吕娴,不必干涉,倘他有不诡之心,等待军令。与其放他这般大肆的进兖州腹地,不如有你胁从。既是被迫跟随,也是防范与监视。你可明白轻重?!”
曹纯吸了一口气,道“纯,明白了!定忍辱负重,绝不违背军令!”
“好,去吧!”曹仁道。
曹纯领命下去了。
曹仁写了信又射下了关。
他身后的人都是一阵沉默。曹仁只觉得肩上好重好重。除了能肩起曹公的理想和真正的意图所在的少数几个人外,有些中层将领甚至是以下的将领和将士,他们是体会不到的,他们是只感受到眼前的屈辱。
分明是兖州的地盘,分明押大军足有二十万人在此,却依旧怕吕布怕的不行,宁愿这般答应屈辱的条件,也不敢作战。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懦弱,这就是怯怕。
他们怕了吕布,什么盟友,什么找吕娴为借口?!不过是将曹军的军威踩在地上践踏。
很多中层以下的将领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他们,还有未来吗?!只看到前程黯淡。曹军这……
还真的能有什么希望吗?!
中层以下的将领与兵士并没有太大的归属感,他们所动摇着的,更是质疑和军心!
曹仁知道,若是能成,军心自然稳固,并且崇拜曹操,郭嘉以及他自己有如此的先见之明。忍辱多时,只为那胜的一刻。他们不仅不会再质疑,甚至还会更加的拥护他们的英明。
可是,如果败了……
曹仁闭上眼睛。不敢想,也不能想。唯一能做的只能等!
吕布在冀州所为,仿佛拿下的只是一座邺城,其实看不见的东西更多。更多的是人心啊。袁氏一败,这些本就被威慑到的人心立即就能归附吕布。毕竟小人物,三心二意是本能。
而曹阵营中人就更高贵点吗,更忠诚点吗?!
不!
曹吕之败,只是一时之败,那时虽丧气,也丧军心,但不至于此。
但是现在不同了,今日之事必然深刻于很多将领心中。
一旦曹操……不能说败了,或者说是一时失势,它甚至不再强大,或是虚弱下去,这些人,这些依附者,只会一一的弃曹而去,很多的会依附于吕布父女,还有很多,将投奔别的诸侯……
这本就是世情。
关下已是开了关门,曹纯率着二千虎豹骑去迎吕布。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既奉命随温侯差遣,便要暂听温侯调度了,还请安排如何行军过关方好!”
他这德性,直接就叫吕布拧眉,冷笑一声道“布如何能调得动曹纯将军?!先解甲随行便罢了。”
吕布是真生气,若不是因为急着过关不想多生事,此时曹纯不说被打一顿,至少要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曹纯听说要解甲,也是气的七窍生烟。但没办法,面对虎视眈眈的虎威军,被包围起来的局势,他能怎么办?!
一面忿忿的吩咐解甲,一面心里骂,什么随行就罢了,分明把他们围在了中间准备当人质一样的过关了,还叫随意随行?!呵!
曹纯解完甲,刺道“……温侯向来盖世无双,怎么?!也怕里应外合,过关时怕被袭击不成!?若是不敢,大可叫先锋营先行,以免中了计嘛!”
吕布哪里理会他,不屑的道“小人就是咶噪,一点都不大气!不服气你回去吧!叫这二千人马随我便可!”
诸将也嘲笑道“曹将军怕死了不怕?!若是怕这一路被我军吃了,现在回关上还来得及!”
“哼,曹军也就这般胆色了……”诸将是半点脸都没给留。
反正这一次,是彻底的撕破了脸,扒下了脸皮,一时的和平,也掩盖不了马上要厮杀的你死我活的事实,既是如此,还留什么脸面?!
所有虎威军上下都清楚,这一过关,就是与曹军不死不休。这种时候又何必假装是什么盟友不盟友?
呵,一过此关,便不再是什么盟友,而是赤祼裸的敌对关系,撕破脸只在一瞬之间。
现在所维持的表面的东西,不过是曹军为了更大的局,用这短暂的和平,以及吕娴的生死和消息钓着吕布罢了!
而吕布也不过是为了吕娴的安全,暂时不发作而已。
没有人侥幸。都是从尸山血海出来的,谁会在战场上侥幸?!便是吕布,以往就算再轻易信人,易上当的人,此时一想到吕娴还生死不知,也完全的没有侥幸。
不管消息真假,吕布只知道,曹操恨吕娴入骨,早欲杀之而后快,他只知道,若有机会,曹贼绝不会放过娴儿。
因此,这番讽刺,何其的尴尬。那种轻慢,比起曹真跟在吕娴或赵云身后的时候那种表面的盟友的和平可差得远了。
曹纯当真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虎豹骑已经解甲弃械,除了战马,手无寸铁的血肉之躯。
可他不能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忍着辱负着重,跟着虎威军继续往前罢了。
吕布率先进关,待进关后便立在一边等全军过关。
曹仁站在关上,没有下来。此时此刻,他想的是,若有神箭手,此时杀了此贼,多好!然而成功率太大,风险太高,实在不能做。可是,曹军上下都是克制不住的杀意!
吕布抬头,似乎感受到了这种风声,这种杀意。
他嚣张的对曹仁道“此番前去,若寻到我娴儿作罢了。若寻不着,或是知你曹军上下有埋伏我娴儿之心,呵!”
这些虎豹骑的人也别活了。就连许都也别想逃脱。
曹仁面不改色,道“温侯多疑过甚。我军与女公子是盟友关系,岂会背后袭击盟友。温侯此去,必能与女公子汇合,那时疑自释去也!”
<scrpt>();</scr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