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情景,所有的抵抗,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如此的渺小和无力。
死之河仿佛是穿刺公的怒吼,也是他的歌唱。
他是死亡的使者,他是黑暗的主宰。
他的存在,就是对生者的威胁,对生者的蔑视。
他的笑容,就是对生者的嘲笑,对生者的嘲讽。
三百四十二万四千八百六十七之死灵,自上而下,化为绝望的潮水淹没雾都。
人们跪倒在地面上,痛苦哀嚎,涕泗滂沱,在死河降临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可怖的弥母素直接摧毁了理智。
天空中灵魂凄厉痛苦的叫声与地面上雾都人民恐惧害怕的叫声交相辉映,而在死之河展开的瞬间,[时钟塔]七十又又五座城同时启动,庞大的扭曲力场覆盖整个雾都。
当——
当——
当——
大本钟开始疯狂敲响,庞大的[奇迹]开始沟通以太层级,进行大规模现世扭曲。
奇迹·叙述者升华!
整个雾都的人民陷入了特殊的观察状态,他们由“叙述生命体”开始转向“观测者生命体”,他们的灵性得到增幅,集体意识向着以太升华,开始与现世开始割裂,死之河穿透了他们,涌现雾都的周边。
瞬间,雾都如同沉入了一片深渊。
街道、建筑、灯光,部被黑暗吞噬。
只有穿刺公的身影,在黑暗中独立,如同一座永恒的纪念碑。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的哀嚎和恐惧在回响,那是死者的灵魂在死之河中的悲鸣。
然后,像潮水一样,黑色的河流涌出,穿过街道,侵入建筑,将一切无情地吞噬,有些没有被奇迹覆盖。
死之河泛着淡淡的幽光,流动着寒冷的死亡气息。
黑暗中,雾都被这股无可阻挡的潮水淹没,只剩下穿刺公的身影,如同审判者,俯视着这个死亡的城市。
此时此刻,站在大本钟上的兰度·埃尔梅罗已经摘下了面具,他脸上岁月的波纹已经被抚平。
他的外貌再次恢复年轻时候的英俊,身上洋溢着雍容华贵的气质,身姿再次变得挺拔高大,一头漂亮的黑发,如夜空中的黑玛瑙般深邃光滑,映衬着他高挺的额头和微微上挑的眉梢,流露出一丝傲慢和激动。
兰度·埃尔梅罗居高临下的望着黑色的潮水。
他们等待这一刻等待太久了,借由死之河逼出[时钟塔]的[奇迹工程],随后利用庞大的[以太潮汐]冲击工程,以此来使得奇迹作用于穿刺公身上,燃烧[时钟塔]的奇术池,来让穿刺公这个[冠冕者]进入强制“观测者生命体”,随后反噬雾都人民,炼制数以万计的[哲人之石]。
为此,他们需要把生灵分解成盐(体),硫磺(灵魂)和汞(精神),[哲人之石]是这三种元素在完美平衡下的产物。
大本钟上,一个手持书籍的虚影出现在兰度·埃尔梅罗身后,而在这个身影出现的时候,一层层水银自他体表流露出来。
这是兰度·埃尔梅罗的化身——佐西默斯。
水银的银色液体流动着,如同活物一般,不停地在地面上扭曲蜿蜒。
它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随着神秘的力量引导着它的方向和形态,很快一个巨大的法阵就此行成。
法阵的图案由无数复杂的纹路和符号组成,每一条线条都流动着水银的光芒。闪烁的银光投射出幽暗的光环,令整个密室弥漫着神秘的氛围。这些符号和纹路如同编织着魔法的织布机,每一根线都是法阵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在法阵的中心,一个神秘的符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个符号代表着神秘的力量和秘密的知识,是整个法阵的核心,水银在这个符号周围不断地蠕动,似乎在追寻着其中的奥秘。
佐西默斯漂浮在法阵前,手持一本古老的法典,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语。
“神是万物之荣耀,神圣者和神圣之自然亦然。神,同心灵、自然和物质一样,是存在之万物的开端,因为祂即是智慧,意谓指示它们前行。神圣者亦是一开端,是自然、能量、必然性、圆满和更新。
深渊中曾有无边的黑暗、水、和美妙的智性吹息,部在混沌中借由神圣力量而存在。而后发出了一道神圣的光,诸元素由液态的精髓固化而成。所有诸神则分割原初本质的部分。”
窃取仪式·至上之子
为了这一刻,兰度·埃尔梅罗已经等待了许久,要先窃取[奇迹],就必须崩碎七十五座城的庇护。
而要崩坏一件东西,最为简单的方式就是从内部瓦解它。
就比如说现在。
咔嚓咔嚓——
远方,属于埃尔梅罗专属教室的庇护法阵瞬间崩溃,待在法阵内部的埃尔梅罗家族成员惊恐的望着破碎的法阵。
“不···”
“吼!!!”
几乎在瞬间,整个教室就被死亡之河笼罩。
那如同墨水的黑暗,充满了恶臭的气息,环绕着整个教室,把天空也染成了黑色。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片黑暗所笼罩,一切生命都在这片黑暗下颤抖。
雾都·西敏宫。
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宏伟壮观,有着复杂的尖顶和飞檐,巍峨的塔楼耸立在天际线之上。整个建筑以灰色的石材为主,散发着厚重的历史氛围,立面上有着精美的雕刻和花纹。
此刻整个西敏宫都被黑色的浪潮所覆盖,而唯一的一处干净的地段则站立着三个人。
身着素袍的布罗利此时身冒着血色蒸汽,其身后的贝奥武夫疯狂的出着拳,击打着奔涌而来的潮水,他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在潮水中制造出一片真空地带。
“这次要是不能治病的话,就真的亏死了。”稚嫩无比的童音在真空地带内响起。
图尔斯正欲哭无泪的看着再次缩小的自己,身上的衣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显得无比的臃肿肥大。
他原本的状态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模样,而在穿刺公的[要素冲击]下,身上的[逆时序病]直接加重,整个人直接被逆转回五岁出头,从少年状态直接被干回幼年状态,更倒霉的是,他还感染上了[矿石病]。
图尔斯扣了扣自己手臂上的灰色晶体,这些晶体连着血肉,同时内里覆盖着庞大的扭曲弥母素,这些弥母素正在污染着他的灵性。
他在研究了一会之后,就把头望向一旁大口喘息着的一周。
三人中,布罗利是最先从[要素冲击]中苏醒的,也是因为有他,所以三人才没有第一时间被死之河一波带走——雾都的[奇迹]可没有庇护他们三个。
“还···还行···”一周缓缓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看上去有点惨白。
望着一周安然无恙,图尔斯松了一口气,随后,他攥紧自己的小拳头,对着天空中另一端的金发天使破口大骂。
“这TMD就是你所谓的计划,该死的金毛,你这个无良的黑心老板、腹黑男、眯眯眼、小心眼····”
幼年状态的图尔斯奶声奶气的咒骂着,在骂了一会的之后,他才觉得气消了不少,他在咒骂的同时,其实一直注视着与金发青年对峙着的穿刺公,在看见对方并没有一巴掌呼死金发青年,反而一脸警惕的望着金发青年之后,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亚伯拉罕还有底牌。
很快,图尔斯就把目光望向大本钟上站立着的兰度·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该死,这个黑心的金毛把我们传送到这里,肯定就是为了让我们解决掉那个该死的奇术贵族,真是一点油水都不愿意放过,物尽其用,员工没有死,就往死里使唤啊。”
幼年状态的图尔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望向布罗利和一周。
“走吧,我们的目标已经非常明显了。”
“嗯。”
布罗利点了点头,随后,他就在图尔斯一脸惊讶的注视下把对方提了起来,像一位父亲一般让其骑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你你在干什么!?”图尔斯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起来。
混蛋,我不是小孩子!!!
“这样子作战,更加方便。”布罗利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图尔斯欲言又止,他望了眼庞大的死之河,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了。
“走吧。”
布罗利身后的贝奥武夫开始在死之河中开辟前进的道路,而缓过神来的一周也召唤出佐罗开始一同帮忙。
三人组开始逆着血红的死之河,向着傲慢的奇术贵族前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