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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陷入寂静,宋姝婉从裴寰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立时就笑了起来:“看样子,是我将甄小姐想的太厉害了,我也没想到,世子竟然能在这儿给我一个惊喜。”
说实话,宋姝婉对裴寰并没有什么感情,因为他们之间只有交易,但京中人都在说,小公主对裴寰一片痴心,甚至纠缠了几年,唯独裴寰郎心似铁,没有回应。
所以她认为小公主是一头热,连针对她也是小公主故意所为,没想到现在却知晓了这么一件事。
想到小公主的几番针对,再想到裴寰一直强调的忍耐,宋姝婉讥讽道:“世子看着小公主为你针对所有人,心里可是非常得意?”
“没什么可得意的,那封信确实是我写给小公主的,但去见她的人不是我。”
裴寰抬眼,眸中的情绪十分平静。
宋姝婉冷冷的掀起唇角:“是吗,可对小公主而言,那封信应该不只是……”
裴寰突然开口打断她:“你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
宋姝婉重复着裴寰的话,眼底冷意逐渐蔓延:“小公主几番针对我,世子却一直叫我忍耐,如今爆出这件事,世子却问我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世子,你我能走到一起是因为交易,我可以为了达成目的忍耐所有的为难,但不代表世子能让我成为挡箭牌,去阻挡本来不该存在的为难,另外,我的条件已经达成了一半,世子的允诺呢?如何了?”
时间流逝,裴寰扯了下唇角,无视宋姝婉的言语,将话题固定在信件上:“不论我与小公主如何,你都不该将那封信送进宫里。”
宋姝婉冷笑:“确实不该送,毕竟那封信,让小公主直接找出了我,没猜错的话,未名湖上出现的那群刺客,也是小公主的安排吧?”
裴寰说:“不只是小公主的安排。”
宋姝婉皱眉,有心想问,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了,有些话就算问了,怕也得不到该有的回答。
裴寰叹了口气:“你对我的误会很深。”
宋姝婉反问:“我对世子的误会,不都是世子养起来的吗?”
“确实是我的问题,所以我决定,给你看个东西。”
裴寰拍了拍手,暗一推门而入,将一个木盒放在桌上。
宋姝婉瞥了一眼,没有出声。
裴寰却主动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两本账册:“先前南明王留下了一些账册和信件,但那些账册只能证明雍王府的开销有问题,而这两本账册,却是关键。”
话落,他将账册打开,示意宋姝婉可以到桌子边看。
宋姝婉皱了眉头,压下心头的火气,缓步到了桌边,只见打开的账册中,第一行便是铁。
“这是……”
“雍王府藏在暗处的账册。”
裴寰缓缓说着,视线落在宋姝婉的身上,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继续说道:“上次远洲城,我抓了景阳公主和华阳郡主,前者还在远洲城,而后者,我处理掉京城的红坊后,便让人送了回来,暗卫们从她口中探听到了一些很稀奇的消息,雍王府每月的开销高达十几万白银,偏偏雍王府的主子本身并不奢侈,那么这十几万白银到哪儿去了呢?”
宋姝婉抓紧账册,眼眸微抬,刚好与男人目光对上:“所以,你借着华阳郡主,弄到了这两本账册?”
裴寰颔首:“事实上,我弄到的不只是这两本账册,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宋姝婉抿唇,账册将账册合起,放回到盒子里:“世子想让我做什么?”
别说裴寰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那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宋姝婉早就知晓,裴寰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今日拿出账册,必然是背后有别的安排。
裴寰微微一笑:“两年前,信国公府里多了个名为陶娘的女子,你想办法将她带回候府。”
“陶娘?”
宋姝婉重复着名字,回忆着信国公府里人,却发现她认识的,没有一个能和陶娘二字对上的人。
“有陶娘的画像吗?”
裴寰摇头:“两年前她叫陶娘,两年后……却不一定叫这个名字了。”
宋姝婉眯了眼:“也就是说,世子要我带回来的人,连世子都不确定她的位置。”
“她对宋家的案子,很有用。”
短短一句话,就将宋姝婉心头的所有顾虑都打消了。
“希望世子说的,是真的。”
将盒子扔到床榻上,宋姝婉理了理衣袖:“我和信国公府的关系并不算好,世子要我回去,必然要寻个理由。”
裴寰迅速接上话:“就说,候府出了些意外,我强行送你回信国公府。”
涉及到雍王府,小公主的事就被宋姝婉揭了过去,谈妥了正事后,她深深看了眼裴寰,开口道:“小公主的事,希望世子真的压下去了。”
晚间,候府的马车停在了信国公府外。
片刻后,信国公府的门房快速跑进了府里:“公爷,夫人,世子妃,世子妃回来了。”
信国公和信国公夫人正用着晚膳,乍然听见这话,都愣住了。
几瞬后,信国公冷声说:“让她回去,我信国公府可不敢接收声名狼藉之人。”
门房依言回话,又很快跑回厅堂:“世,世子妃说,信国公府若不收她,她就去,去衙门敲鼓,说道说道往事。”
信国公瞬间黑了脸,几番犹豫后,还是让门房传话:“让她进来吧。”
信国公夫人急了:“您怎得让她进府了?最近京城里有关她的事那么多,一旦牵扯到信国公府,岂不是……”
信国公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别急,我心里有数。”
就在这时,厅堂外传来声音:“我也觉得,您心里是有数的。”
宋姝婉扶着百草的手,缓步进了厅堂。
信国公夫人瞧见她,脸色很难看:“在候府过不好,就往信国公府跑了?之前和信国公府撕破脸,我还道你有多硬气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宋姝婉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信国公夫人的话:“我从信国公府出嫁,这信国公府也算我娘家,撕破脸又如何?难道信国公府还真敢将我丢在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