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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姝婉和连翘同时扭头,瞧见不远处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两人都有了变化,不同的是,宋姝婉是欣喜的往前一步,而连翘则是后退一步,紧绷的身体叫人知晓,她很防备裴寰。
“裴世子来的还真快,奴家这才碰见世子妃,就跟您撞上了,这算不算缘分啊?”
裴寰冷冷地说:“不算。”
连翘哦了声,给旁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既然不是缘分,那奴家也就不在这儿耽误了,裴世子,回见吧。”
她说着就要走,下一瞬,就被四周出现的暗卫包围。
此时,裴寰开口:“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若是反抗,我不介意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连翘身体僵硬,眼眸微转,终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彼时,宋姝婉环视一圈后,已然到了裴寰身侧:“世子,韩郎中被一群百姓给围住了,得赶紧派人去救他。”
裴寰轻轻颔首:“我已经知晓了,不出意外的话,韩郎中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宋姝婉便听见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发现是被护卫护着的韩三针。
“你这小子,怕不是一直派人盯着我们吧?”
到了近前,韩三针脸色不善的开口。
裴寰稍稍转动了下手腕:“说什么派人盯着?不过是保护罢了。”
韩三针嗤了声,对裴寰的解释十分不屑。
下一瞬,他看向宋姝婉:“瞧见了吗?这个裴寰就是不安好心,心机深沉得很!”
宋姝婉:“……”
她轻咳一声,左顾右盼着,就是不与韩三针对视,这两人间的僵持,她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
韩三针瞧着,又嗤了一声,甩袖直接就走了。
裴寰说了声慢走,就让人带走了连翘。
回驿站的路上,宋姝婉颇为好奇地问:“世子不只是派人盯着我与韩郎中吧?”
裴寰稍稍侧头,短暂的寂静后点头:“我不放心,所以也在后面跟着。”
宋姝婉沉默,裴寰竟然一直跟着他们么?
“那世子也知晓,雍王爷将我和韩郎中请去的事情了?世子如何看?”
裴寰淡淡地说:“你们走后,我便与雍王碰面了,作为赔罪,他给了这个。”
他拿出一张单子,宋姝婉接过看了,眼底闪过惊诧:“都是药材,雍王爷手里怎会有那么多药材?甚至于,还老实交出来了?”
“他来宁远城到底有段时日,手里的东西自然是多的,如今送了把柄,我自然不会放过。”
裴寰的语气很平静,但宋姝婉却莫名从中听出了算计,雍王本身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往外跳,除非他有什么谋划,刚好要借势,换句话说……
“我今日外出,是世子故意为之?”
裴寰笑了:“出来义诊,不是你主动的么?怎得成了我故意为之?”
两人的视线对上,宋姝婉抿唇没有言语,裴寰说的是对的,但她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她今日为义诊出行的举止,被人算计了。
良久,她唤了一声:“世子。”
裴寰点头:“什么事?”
宋姝婉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摇了摇头:“没什么,驿站快到了吧?”
话音刚落,车夫的提醒传来:“世子,世子妃,驿站到了。”
两人下了马车,宋姝婉将裴寰送回房间,便转去了韩三针的住处,而后便与韩三针对视了许久。
“啧,有什么事就直说,一直盯着我看作甚?”
宋姝婉单手托着脸颊,眼眸微微下移:“韩郎中,今日义诊的事……”
韩三针摆手让她噤声:“义诊的事就此打住,之后都不要再提了。”
宋姝婉抬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又盯住了韩三针:“韩郎中,我觉得我被算计了。”
韩三针一愣:“被算计?你能有什么地方被算……”
他的声音突然消失,几瞬后叹了口气:“我知晓你想说什么,但今日的事,算计的并不是你。”
宋姝婉点头:“我知晓,但我想,若不是我出去,恐怕也引不出雍王吧?”
韩三针轻咳一声:“其实,对上某些事,装傻会更好些。”
宋姝婉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只是她不想装傻。
“韩郎中和世子那么了解我,我又为何要装傻?”
她反问着,又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只是想弄清楚情况罢了,已成定局的事,我再怎么折腾也出不了岔子,不是么?”
屋中变得寂静,半晌,这份寂静被一声叹息打破。
韩三针说:“两日前,裴寰就知晓城中会落雪,他想着雪停后在你面前提一下城中百姓的艰苦,让你主动去义诊,然后借着你的外出,吸引一些人出手,借此清理掉一批有异心的人。”
宋姝婉垂下眼眸:“他就不怕我出事?”
韩三针摆手:“明面上有我,暗地里有他,一般人谁能动得了你?都得老老实实的被抓。”
宋姝婉似笑非笑的望过去:“确实,今日误打误撞的碰到连翘,她就老老实实的被抓了,只是我没想到,在您对世子有那么大敌意的情况下,您还能和他联手?实在是……叫人意外啊。”
韩三针哽住:“你当我想……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若还有事,就去寻裴寰,让他给你解释。”
他说着,视线忽而落在后方:“说曹操曹操到,裴寰来了。”
宋姝婉转过头,就见裴寰出现在后方,视线相交后,她缓缓起身:“世子可愿替我解惑?”
裴寰叹气:“有问必答。”
两人换了地方,宋姝婉一双眼眸盯住裴寰:“我想,世子应该知晓我要问什么了。”
裴寰点头:“我原本确实是打算暗示你出去义诊的,但没想到你会主动出去,为了以防万一,我便跟了过去,暗地里也派了些人跟着,但我没想到,你会碰见连翘,也没想到,雍王会在今日便跳出来,甚至还派人怂恿了城北的百姓。”
宋姝婉愣住:“城北的百姓,是雍王派人怂恿的?”
裴寰点头:“从韩郎中第一次义诊起,雍王就派人挑拨城北的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