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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店里,元可欣已经准备好了出发的所有东西。
当然少不了酒。
三匹马的马鞍旁都挂着三个大酒壶,还有一些路上用以充饥的干粮。
他们要去的,是西域上四国中的兰末国。按照元明空的分析,那批羽箭最终运至的应该就是这里。
而从商盟到兰末国有很多条路,最远的,需要耽误半个多月。
劫夺羽箭之人到底走哪条路,谁都说不准,所以他们决定抢先赶到兰末国内,以静制动,守株待兔。
赵让从元明空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在兰末国中该当是也有势力分布,再不济也有个类似商盟中那位老前辈般的角色护住周。
他们一行三人,仗着身轻马快,走的是最近最快的路。
当然,这只是对于他们而言。
因为最近的路,往往都是最难走的。
这条路,要翻过好几座沙梁,还要绕开一片流沙地,并且还时常有马匪出马。
元明空告诉赵让,出没在这一代的马匪,可不是寻常角色。就连挥挥手就能招来数百血鹰剑士的西风烈,非到万不得已,都不愿意与他们发生冲突,其实力可想而知。
赵让却对这些马匪来了兴趣,他觉得这些马匪要是能加以利用,或者相互合作,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成为压倒“西风”的“东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让这番话,着实是让元明空思索了很久。
可惜三人直到渡过了流沙地也没看到马匪的踪迹,就这么平静的抵达了目的地。
“这就是兰末国的王城啊,看来上四国也不咋地!”
赵让站在兰末国的关口处说道。
城门勉强算的上气派,但相比于大威北境的一般大城都相查甚远,更不用说皇都了。
再看墙砖,每块都带着坑洼。
越往西,风沙越大。
城墙矗立在此,昼夜不停地遭受风沙侵袭,耗损要比中原大得多。
许多地方已经彻底损毁,便用大小差不多的石头,混上泥巴与芨芨草,填补上。
怎么看都透露出一股寒酸的气息,丝毫没有赵让以为的大国气象。
“你别光盯着人家短处看!“
元明空说道。
赵让反问:
“那他们的长处在哪?”
这个问题元明空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努了努嘴,让赵让注意看看同样与自己三人排队进关的兰末人。
单凭外在,不仅是兰末,所有西域人的身子骨都比大威中人健硕的多。
论个头,北境人还能算是差不多,南地则根本没有可比性。
恶劣的自然环境让西域人的生活条件要比大威百姓们艰难的多,但却使他们拥有了强健的体魄和坚韧的意志。
在以往边界数次冲突中,虽然都是以大威胜利告终,但往往都得调动好几倍的人手才能取胜。
究其原因一是因为西域人多骑兵,灵活机动,来去如风,二则是因为他们的体魄和精神比大威边军强了一大截。
赵让安下心来,仔细观察了下四周,发现方才自己的确是有些井底之蛙。
他发现即便是商人雇佣的脚夫,按照大威的武道划分,都有九品左右的修为,已经够上了军士的要求。
恶劣的地理环境以及世代传承下来的彪悍,让西域几乎民皆兵。
即使是普通牧民,穿戴齐整后,立马就能成为一名矫健的骑兵!
“哪来的?来做什么?”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队伍才排到他们一行三人。
元明空早就给元明空交代过,遇到盘问或是有人挑衅,一定不要搭话或是拔刀,他自会周旋。
这会儿关口值守的军士开口询问,赵让便一言不发,只听元明空用极为熟练的西域话回道:
“我们是大威的商人,来做生意的!”
军士冷冷的扫了一眼赵让,看向元可欣时,目光中露出一丝淫邪,但很快又收回视线,板着脸对元孔明说道:
“你是大威的商人,为什么西域话说的这么好?是不是奸细!”
军士的声音很大,似是要故意引起旁人的注意。
一时间,周围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三人。
唯有赵让一个字都听不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右手却慢慢伸向腰间的刀。
虽然元明空提醒过他不要动手,可是在这鬼地方要是认死理的话,坟头草都不知该换了几茬了,必须得随机应变!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元可欣赶紧娇笑着走上前来,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边打开壶盖,边用西域话对这军士说道:
“这位军爷,我们真的是商人!你看,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酒!”
军士凑近闻了闻,果然香醇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