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天实在没活了而且也想不到正文,所以我决定咬一咬打火机: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假如摩根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屑女人】的时间线)
(顺便一提,这里的摩根也是这本在最初的设想之一,可以看看和现在的这只阿瓦隆银毛大猞猁有没有一点小小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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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最原始且最强烈的情绪就是恐惧,最原始且最强烈的恐惧就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洛夫克拉夫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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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圣且伟大的人类之帝皇离开了他的都城,开启了这场旨在重新恢复人类荣誉的大远征以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十六个泰拉标准年了,人类帝国的舰队于此期间攻略寰宇,横扫千星,消灭了一个个螳臂当车的宵小之辈。不仅将无数曾经属于人类的星辰再一次的握紧在了手中,更是为了他们的主君一个又一个的找回了那些银河之中最为宝贵的遗珍。
基因原体:泰拉之主是这样称呼他的这些造物的,而他的臣民们自然也沿袭了这样的称呼,这些传承了帝皇血脉的战士无一不是古老的画卷中走出来的天神,他们无不在一个或者多个领域,达到了人类望尘莫及的境界,他们的力量、智慧和所统领的军团,就是人类重返辉煌的最有力的兵刃。
但就像神圣泰拉上那些古老的哲学家在担忧中所描述的那样:兵器是这世上最软弱的东西,也是最摇摆的奸臣,无论它们是被谁,用什么样的目的所打造出来的,只要情况合适,任何一把兵器都非常乐于捅向自己的主人。
而在这些名为基因原体的帝国利刃身上,这一点则是显现的淋漓尽致:终有一日,他们中的一些人的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背叛,将帝皇所渴望的一切燃烧殆尽,而在这些堕落的背叛者之中,有一个既不高挑,也不魁梧的身影,却会是直插入人类之主胸膛的那把利刃。
她,这个最可怕的背叛者,她的名字已经在十个千年的洗刷与积累之后,变得无人敢于提起了,但是在那些传承最古老的,泛黄色的纸卷之中,仍然记载着一位在大远征期间为帝国开疆拓土的,最为特殊的原体。
在那时,她麾下的战士们会称呼其为……
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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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至高天中的神明们将所有的基因原体从人类之主的手中偷走的时候,它们并没有立刻将这些宝贵的产物纳入囊中,而是怀着某种戏谑的心态,将所有的羊膜仓统统抛洒向了银河的乱流之中。
所有的原体都因此而撒向了前途未卜的命运,而其中的绝大多数都落在了有人类文明所存在的世界上,这也是诸神所提前预知到的命运,但唯独有一个不同。
与她的兄弟们不一样,摩根的羊膜仓并没有落到任何一个与人类或者人类文明有关的世界上,它落在了一个纯粹的荒野之地:说这里是荒野其实也不适合,更确切一点来说,摩根落在了一个被蛮荒灵族所控制的世界上。
这个特殊的造物立刻就被当地的蛮荒灵族们所发现,同时,其他的灵族也闻讯而来,这些异形出于各种各样不同的目的:无论是杀了她,带走她,奴役她,又或者单纯的将她与世界之魂抽离,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血战,成千上万古老帝国的子嗣在这里兵戈相向,方舟世界的巨大阴影下,倒映着幽冥骑士与坦塔罗斯巨型劫掠者互相厮杀的惨烈场景。
战斗持续了漫长的时间,直到方舟灵族勉强战胜了它们所有的同胞,但就在领头的司战准备运用古老的技术打破了保护着原体的羊膜仓的时候,那个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神明,伸出了祂的手。
欢愉王子,降临了。
这位最为年轻的神明在一瞬间便抽走了所有灵族的灵魂,祂不满足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旋即将的目光注视在了原体的身上:六环之一的贪婪之环此时正在银宫之主的心中蠢蠢欲动,急躁的色孽不愿在等待两百年的漫长时光,祂急于将这个婴儿带回到祂的领域,亲自教她长大,耐心的指引,直到她愿意与欢愉王子融为一体,共度永生。
色孽渴望着原体的力量:但更渴望原体本身。
但是这位过于急躁的年轻神明显然忽略了亚空间之中某些隐晦的规则,也显然没有注意到在祂身后窃笑着的万变尊主:当神明的指尖划破了最后的保护,让无穷无尽的恶意于贪婪降临到这个婴儿面前的时候,某种在这个婴儿的灵魂最深处安静沉睡的东西,不得不在这滔天的危险面前,选择提前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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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宛如千万根钢钉刺入了她的皮肤,穿透了她的肉层,戏谑的亲吻着她的骨骼与神经一般,在她那尚且一片混混沌沌,尚且没来得及开启任何神智的大脑之中,这种最原始也是最危险的感官,伴生着人类数千万年来的进化成果,用最粗暴的手段,将基因原体从沉眠之中鲁莽的唤醒。
疼痛、痛苦、恐惧、愤怒……
她苏醒了,在她苏醒过来的第一刻,滔天的恶意就已经向她席卷而来了,作为一个婴儿来说,摩根还没来得及从这个银河中得到更多的温暖,也得不到更多的温暖,在她睁开第一眼的时候,她就不得不面对一个绝望的现实。
一个神明,一个已经近在咫尺的混沌之神。
祂要带走她。
+你应该跟我走。+
祂说。
+跟我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注定将陷入一片混乱着的泥潭的宇宙,前往我的宫殿,前往我为你创造的永恒欢愉之居所,前往我的万千臣民所供奉之银宫。+
+在我的王座上,留有你安眠的位置,在我的酒杯旁,有留伱安享的宴食,我的宝库可为你敞开,我的罗衫可为你轻解,吾之王冠亦可戴于汝之头上,吾之臣民亦可匍匐于汝之脚下:来吧,与我融为一体吧,不再分离,我们本应就是一体的,我们本就应永恒的缠绵,缠绵到终末之时。+
如同风暴卷过脆弱的茅草房一般,来自于欢娱之时神低语不断的排挤着基因原体脆弱的神经,渴望着将她彻底纳入自己的掌中,在某个时刻中,色孽看起来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
但银宫王子并没有意识到,就在基因原体那没有完全苏醒的脑海之中,依旧懵懵懂懂地保留着近乎野兽一般的求生意志:对于一个新生命来说,色孽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于急躁了。
过大的精神压力几乎将弱小的基因原体活活碾压致死,唯一支撑她的就是那如同幼兽一般的求生意志,这股意志催促着摩根与那股试图夺走她,控制她的力量对抗,即使这意味着她必须求助于她所能求助的任何其他力量。
她不应被带走,她也不应被夺走,她不应被任何人纳入囊中,她必须维护自己,她必须保有自己的自由与意志,她不能让任何东西伤害到她……
无论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除了她之外,【任何东西】都应该处于【无害】的状态。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全。
在这个世界所掀起的第一个恶意面前,基因原体不得不被动的学会了这一点,她不得不为了抵抗色孽的入侵,而寻找任何能够帮助她的力量:这股力量最好源自于她自己,最好是能够被她所掌握的。
幸运的是,不幸的是,在摩根的灵魂深处,恰恰就沉睡着如此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正是色孽如此青睐于她的原因之一,也是摩根现在能够反击色孽的最大武器。
她别无选择,不是吗?
如此安慰着自己,甚至连完整的自我意志与思考能力都没有建立起来的基因原体,就不得不在正式诞生于这个世界之前,握住了那只伸到她面前的手,释放了那个被关押在她牢笼之中的怪物。
于是,就这样,就在色孽的魔掌即将彻底掌握了这个婴儿原体的那一刻,一股磅礴的,属于神明的力量,伴随着欢愉王子的尖叫和万变尊主那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于基因原体的灵魂之中咆哮出声。
伴随着咆哮,摩根彻底的睁开了眼睛,她发出了自己的第一个声音:既不是哭泣,也不是呢喃,而同样是一声咆哮,那是一尊属于神明的咆哮。
摩根苏醒了,她以一个新生的神明身份苏醒了,这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保护自己的生命,成为神。
从一开始,她就已经不再是帝皇的子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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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巴斯永远也忘不了他第一次见到【尊主】的那一刻。
彼时,他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了混沌之道的新人而已,遵循着四位大人的意志,他来到了某个曾经理属于灵族的世界上,在这里,他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古战场,走过了无数白骨累累的沙丘,在浓雾的笼罩下摸索着前进: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此刻正艳阳高照,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被笼罩在了一层极为厚重的浓雾之中。
但这并没有阻止艾瑞巴斯的步伐,他坚定的前进着,前进到了诸神所指引到了那个方向,在那里,他发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无数不同的灵族头骨已经与这个世界的世界之魂融为一体,他们共同被组建成了一座恢宏的王宫,一个庞大却空荡的王宫,王宫中空无一物,唯有最深处的王座之上,正端坐着一位沉睡的女王。
艾瑞巴斯那深褐色的眼眸不自觉的看向了那位女王,只一眼,他便堕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在那被迷雾所笼罩的黑暗之中,他看到了无数的东西:他看到了无数个其余世界的自己所经历的遭遇,他看到了这个宇宙在未来的一万年中所会经历的每一种可能性,他看到了混沌之神施展在他身上的每一种计划,甚至是在他生命中所做的每一个选择所会导致的每一个结果。
他无所不知,他一无所知,他仿若一个踏入图书馆中的孩童,在一瞬间便学会了何为敬畏,何为强大,何为不可战胜。
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位混沌信徒毫不犹豫的杀死了自己的几名同行者,他剥下那护卫着自己脖颈的盔甲,将鲜血涂抹其上,朝着王座的方向,叩拜行礼。
此时此刻,那双深褐色的瞳孔已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深蓝的色彩,色彩之中,已然没有半分称得上是自我的意志。
艾瑞巴斯已死。
虽然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他坚信,他只是找到了一个值得他效忠终生的主子,一个亵渎与邪恶到,足以令他陷入彻底疯狂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