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瞧瞧,这是什么。”
樊胜从怀里取出铜腰牌,扔给王捕头。
王捕头接住樊胜沉甸甸的腰牌,定睛细瞧,脸色陡变。
铜腰牌正面写着“监察司”,背面写着“校尉·樊胜”,这腰牌做工精致,绝非赝品。
“这”
王捕头懵了,不知该说什么。
樊胜出手,隔空抓自己的腰牌。
王捕头握着的铜腰牌脱手而飞,飞回樊胜手里。
“哥,怎么了?”李婶见表哥面色惨白,意识到情况不妙,忐忑询问。
王捕头狠狠瞪李婶。
李婶心虚,往后退一步。
樊胜揣好铜腰牌,拿出发信号的纸筒,打出一颗类似烟花的“信号弹”。
没多久,监察司的人赶到。
巡检司十几人被威风凛凛的监察司缇骑围住,逃跑的几个泼皮也被抓回来。
又过大半个时辰,喝够茶水的陈浩才向唐显夫妇告辞。
大门外,监察司的人见陈浩走出来,肃然行礼。
“大人!”
数十人异口同声。
李婶快哭了。
这时候她彻底明白,之前多么自大、无知,继而下跪,磕头道:“草民无知,请大人恕罪!”
陈浩没正眼瞧李婶,冷漠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泼皮们,道:“把他们送去牢城。”
牢城。
监察司设在西郊一座大牢,专门关押普通犯人。
普通,指犯人的背景普通。
比如这些泼皮,压根没资格进入监察司地牢。
可即便是西郊牢城,对于这些泼皮而言,亦如地狱那么可怕,一个个哭喊哀求。
他们这种没啥靠山的混子,进了牢城,侥幸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且被流放到北境做苦工。
陈浩不为所动。
对付恶人,他向来更恶,甚至不惜背负草菅人命的骂名。
旁观的李婶差点吓尿,王捕头惊出一身冷汗。
陈浩带人离去。
王捕头悬着的心落下,下意识擦抹额头上的冷汗。
樊楼。
如花房间又传出杯盘破碎的声音。
两个婢女缩在角落,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
如花宣泄一番,暗暗咬牙发誓:白少成,我若成不了花魁,绝不让你好过。
…
天亮。
圣京城门开启。
西关,把守城门的兵丁驱赶堵在城门前要进城的百姓,之后百名缇骑飞驰而出。
带队的是陈浩。
郝大成、庞云、樊胜、周通紧随陈浩。
丰州西南,一座位于山区的县城,先后近百人进山再没出来,包括州府县三级衙门派去寻找失踪人员的官差、兵将。
三日前,丰州安抚使将事件上报圣京。
永兴帝命监察司调查此事。
陈浩去大荒,经过丰州,樊文炳便让陈浩顺路查案。
“大人,丰州那边,会不会又是长生教搞鬼?”郝大成问陈浩。
“未必。”
陈浩不会轻下定论。
近百人先后消失在深山老林中,也许遭遇常人难以想象的猛兽,也许迷路或陷入绝地。
“丰州镇守使派出军中五品武者带队入山,亦如泥牛入海,有点意思。”庞云唏嘘。
“去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陈浩说话间拍马,胯下骏马随之奋力前窜,继而撒开四蹄狂奔。
城头上。
阿月从支撑雄伟城楼的一根柱子后走出,凝望渐渐远去的陈浩,不像平时那么冷傲。
她眼中有不舍、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