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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晚,唐俏儿秘密找到了在小酒馆里颓废买醉的高鸣,并告知明天记者发布会,金泽驭一定会为自保,将他卖掉。
——“不可能!你你别想用这种方法利用我,让我出面做证人,我没那么蠢!”
——“如果你还这么执迷不悟,那才是真的蠢。”
于是,昨晚唐俏儿和高鸣谈了个交易。
——“实不相瞒,我手上,有你和金泽驭暗中交易的证据,我到现在都没提交给检方,是想看在你曾是我爸麾下老人的份儿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高鸣回想二十年来自己走过的路,从一个小小的宴会厅主管,一步步爬到副经理的位置,这一切除了自己的努力,也离不开唐董的器重和提携。
可后来他有了权力便迷失自我,最后作茧自缚落到这个下场,心里又是懊悔,又是愧疚。
——“明天记者发布会上,如果金泽驭没有供出你,那么这份材料我亲手交给检方,一切公事公办。
如果他按我所说,断尾求存,那就由你亲自向检方检举他的一切罪行,你知错能改,我一定聘请一流律师为你辩护,将你的处罚降到最低。
孰轻孰重,你自己选。”
唐俏儿威逼利诱,成功让高鸣亲手送去证据,转作证人,沉痛一击打得金氏再无翻身可能。
因为她想起了老万常说的四个字——“围师必阙”。
哪怕占尽上风,也不要逼人太甚,否则适得其反。
唐栩回检察院继续办案子,唐俏儿也要回酒店工作,兄妹暂别。
走到一半,林溯敏锐地从后视镜里发现了正在跟踪他们的迈巴赫。
“大小姐,我们被跟踪了!要不要报警?”
唐俏儿眉目散淡地看向后视镜,不由得心尖轻颤。
是沈惊觉的座驾。
可见他刚才也在发布会现场,只是隐在暗处没有露面而已。
看来,那男人对自己未婚妻一家还是很上心啊。
呵呵。
唐俏儿冷谑地勾唇,“不回酒店了,去月半河畔兜兜风吧。”
“可跟踪咱们的人”林溯仍然满目担忧。
“不怕,我保护你。”唐俏儿红唇一展,淡定又霸气。
林溯瞪眼暴汗:反、反了吧!
黑色跑车几经辗转,韩羡神贯注紧紧跟随,他发誓自己当年高考加上来沈氏集团应聘都没这么紧张。
沈惊觉目不转睛地盯住白小小的车,满心好奇,给她开车的男人到底是谁。
车技显然不如她,不然他们早被甩没影了。
他隐约看到白小小青丝凌乱飘扬在风里,如在雪白的纸张上渲染开的乌墨。
沈惊觉原本冷硬如冰层的眼眸悄无声息地化开了一点,几不可察地变得柔缓。
那一抹缭乱人心的黑,在不知不觉地吞噬掉他眼里的清白。
她怎么可以这么肆意轻狂,放纵快活。
就像眼前夕阳烈烈,深深揉刻入他眼里,泛起潮汐般的楚楚痛觉。
最终,布加迪停在了月半河畔。
唐俏儿独自从车上下来,迈开长腿站在栏杆旁眯起眼睛,享受着傍晚的微风。
男人长得失真的腿迈下车,双手优雅地系西装的中扣,强健的身躯被铸上耀眼的金色。
他望向等在风中的白小小,眼里的女人穿着艳丽不失端庄的红色连衣裙,杏眸熠然,丹唇胜火,美得仿若挂在金色凡尔赛宫中色彩浓稠的油画。
沈惊觉薄唇抿紧,不可控制地靠近她。
却在离她仅一步之遥时,她猛地向后撤了一步,保持社交距离。
“沈总,你这巴巴的一路从发布会现场跟过来,又想拧断我哪只胳膊啊?”唐俏儿贝齿皎洁,哂笑也是那样好看。
“白小小。”沈惊觉冷着脸叫她名字,心口涌上怒意。
目光故作不经意落在她雪白的左臂上。
看来,应该无恙了。
“沈总户口本带了吗今天?别白找过来一回,咱们还是顺便把婚离干净了吧。
晚了没事儿,我可以找唐总让民政局给我们这种特殊人士开绿灯。”唐俏儿眼底的笑更戏谑了。
“离婚”二字简直成了对他屡试不爽的嘲讽。
“白小小,你很得意啊。”沈惊觉眸色暗沉,逼近她一步。
“什么?”她轻颦眉心。
“周旋在唐家两兄弟之间,利用他们把金氏打压得不能翻身,白小小,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