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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书房,坐在桌前,始终带着微笑的表情,一点点凝固起来。
他脖颈后仰,一把扯开了领带,又揭开了领口的几颗扣子,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许。
一枚银色的十字架,从他衣襟里跳脱而出,闪烁着幽幽的冷光。
唐樾缓缓阖上眼帘,深深呼吸让自己躁动的心平复下来。
此刻,他脑中浮现而出的,并不是柳随风那张雌雄莫辨的漂亮脸庞,而是,另一个男人。
一个他以为自己忘了,却又念念不忘的男人。
他的旧爱。
唐樾转移朝向通顶的书架,然后他抽出两本书。
书架发出“咔”地一声,弹出了一个暗格。
那是一个精密的保险箱。
他输入那个男人的生日和自己的生日,保险箱开了。
里面,有几张裱好的照片,一份密封的资料,和一个黑丝绒首饰盒。
唐樾拿出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对钻石戒指,显然是情侣款。
他指尖缠着拿起一枚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然后又拿起那几张旧照片。
照片上,眉目清隽阳光的男人从身后将他搂住,那样亲密的动作,甜蜜的笑容,论谁看到,都能一眼就看出两个人的关系。
是恋人啊
那个男人,有一双与柳随风极度相似的狐狸眸,狭长而多情。
当昨晚他第一眼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就不可控制地陷进去了,所有埋葬在心中或甜美或痛苦的记忆,清晰如昨,历历在目。
唐樾呼吸一窒,眼圈红着把照片翻过去,上面写着一行规整的小字:
阿樾,希望有一天,世俗可以饶恕我们。
“可是你没能等到那一天,就离开我了。”他闭上眼睛,吻上照片中的人。
死亡其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往后的每一天,都是触景生情,睹物思人。
唐俏儿亲自下厨为柳随风做了一桌子好菜。
虽然好久没做了,但她一点都没手生,厨艺精湛得连家里的大厨见了都想跟她学几手。
看着一桌子精致菜肴,柳随风胃里馋虫大动,口水吞了一肚子。
“粗茶淡饭,柳医生你不要嫌弃啊。”唐俏儿支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他都饿绿了的眼睛。
可柳二郎到底是有脾气的,不会轻易为了口吃的低头。
只见他深吸了口气,冷冷瞅着唐俏儿,“唐小姐,虽然你是我姑妈很宠爱的孩子,但你这面子,还卖不到我这里。
我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给财阀看病。沈惊觉贵为沈氏总裁,有的是医生愿意溜须拍马讨好沈家,他们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为他医治。不差我一个。
我很讲原则,我说不行的事就不行,谁劝都没用。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嗯?
这大哥是没把他陪好啊。
唐俏儿淡定地与他对视,不慌不忙。
她知道,男人这种生物呢,永远都饶不开一个主题——面子。
还有一个主题——胜负欲。
于是她端起茶杯饮了口茶,轻轻地道:“唉,我知道,作为专业水平极高的医生,柳医生你对自己的医术是十分自信的。且你从医这些年来从无败绩,没有一场失败的手术,只要是你接手的病人,你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他康复。
因为没有百分百把握的患者,你也不会接手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