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两条船(1 / 1)

打发了祁琮,离电影开场还有一刻钟左右,李明昔跟江别雪手语交流「安全通道见。」

江别雪推开沉重刷了白漆的门。

蹲在楼梯上,手指cHa在头发里的李明昔瞬间站起来,她暴跳如雷:“贱人!没用的贱人!”

她涡旋般教人无法看清的黑瞳此刻像是挣脱了束缚般,血丝迸现,席卷着凶恶癫狂的怒火。

李明昔边b划边高声地对他讲了她跟傅凌君的那段对话。

“他真的很装!”

“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他给我?那是我的!还小钱!我g他大爷!掉价!掉他爹的麻花价!!”

她发质粗y的头发被她拽得刺猬般乱乱支起,配上她狰狞狂恶的神情,哪还有一点玩弄两个男人的祸水样?

江别雪目睹她演完祁琮演傅凌君,只有在他面前才骂骂咧咧地仇恨整个世界,口不择言地疯狂负能量。

觉得李明昔放眼整个脚踏两条船界也是炸裂的存在。

她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也只有长得好看了。

可她能想尽办法利用她的好看,利用别人的感情,来换取更多的利益。

如果说江别雪的人生是一成不变的烂,那李明昔的生命就是坎坷波折的苦。

正因为她什么都没有,想要得到一点东西,就要付出更多更多。

江别雪看她这么努力地想要爬离泥潭般的烂日子,北极冰山内最里层的坚冰似的心,开始有了感同身受的疼。

他心疼她。也有可能早就开始心疼了,只是在这段日子里,慢慢加深加重。

头一次浮现这种念头时,他匪夷所思地拿指节重重抵着印堂捻转,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不合时宜的想法挤出神经皮层。

连自己都过不明白,竟然还有余心去心疼别人?

广播响起平静好听的nV声通知,他们定好的电影就要开始了,手机里傅凌君的消息也来了,「明昔,你身T不舒服吗。」

李明昔躁怒地将头发抓地更乱:“啊啊啊!催你先人啊催!!”

下颚被粗糙修长的大手温柔地捧起,李明昔泛着血sE的眼睛撞进了生野漂亮的黑眸。

青年杂草般野蛮生长而成的,俊美凌冽的脸应该是淬寒的冰刃,叫人望而生畏,此时却像是绕了千百层不具名的丝线,细细包缠起来,变做落满雪的瓦片。

没有出鞘必见血的锋利,只余下清凉的钝感,让她冲天的怒意回沉。

他不太熟练地安抚X地r0u了r0u她的脸,然后梳顺她炸开的乱发,厚厚墨发在他十指之间,被打理地重回柔亮地垂在锁骨的姿态。

江别雪g净好看的薄唇慢慢张合,他在说,「去吧。」

门的缝隙间,遥遥望去,能看到傅凌君不时盯着手机的高挑身影,李明昔瞟过去一眼,江别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再看回眼前的青年时,李明昔见他定定地盯着那边,利落的下颚线不自然地咬紧。

“你认识他吗?”她问。

江别雪手心最后轻如羽毛地拍了拍她的脖颈,他抬起手,毫不留滞地用手语告诉她,「他是我弟弟。」

李明昔讶异地看了看他,手机的消息嗡嗡响个不停,她定了定神,凑到他带了助听器的那边耳朵:“要是你想说,回去之后讲给我听。”

他点点头,眼看着李明昔平静下心情,推开门,继续去g引傅凌君。

g引江别雪同父同母、却见面不相识的亲生弟弟。

他在门的夹缝里,看着切换到了明媚太yAn花的状态,语笑盈盈地跟傅凌君说着话的nV孩。

江别雪抓了抓左边x口,怎么会又痛起来?

好看的眉眼狠狠皱起,他骨棱清晰的俊脸,散发出徒有其表、sE厉内荏的冷戾,

这次是跟心疼她不同的,江别雪从未见识过的,另一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