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魔洲大陆的土地神奇饶庶,地貌粗犷雄浑,植被浓丽YAn美,令人惊叹,处处都有一种迥异于中州的原始而绮丽的魅力,这里的生活她也算适应得不错,但她还是不能遏止地思念着中州的土地,中州的人,客居异乡令她内心深处总有一种不安全感。
当然,现在的魔洲大陆本也称不上和平静,甚至很危险。
这种危险不是来自于魔人和魔兽之间的相互捕杀和撕咬,而是魔人内部那种永无止境的割据与动荡,这种动荡最近愈演愈烈,已经有动摇魔君统治的势力在大陆北边成长壮大,朝着南部侵蚀,那些拥护魔g0ng统治,抵抗叛乱的部落被一个个灭尽,部落的魔人全数被藤条吊起,尸T等到风g才被放下。
魔g0ng派出平叛的弑魔军节节败退,直至半年前魔g0ng继承人凌随波自中州归来,局面方才稳住。战乱暂时还没有波及大陆南部的这些区域,伽摩部的族人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似乎人人心头都笼着挥之不去的担忧和焦虑,他们告诉苏黛,这里在魔g0ng的庇佑下生活安乐平稳,部族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他们不希望这种发展被遏制和打断。
苏黛每次想到凌随波,心头总会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
刚开始时她还有意掩盖自己的踪迹,来到伽摩部后更是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但渐渐的,她发现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她并没有打算永远地逃避,既然他已经心平气和了,那她也就不用再躲,就算是要告别,也应该明明白白和他说清楚。
然而他好像根本就已将她抛诸脑后,既没派人盯梢,几次来回湮城路过伽摩部,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玉芙蓉深感失望,有天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原来他和他那爹一个德X,一见到美丽nV人就忘了自己姓什么,枉费我还苦心提点他!”
魔族nV子多YAn丽丰满,且大胆热情,男nV之间只要看对了眼,下一刻就能滚到一处去。
“这样不是更好么?”苏黛笑着说,“我还真松了一口气,就怕他抓着我不放,之前还担惊受怕,现在完全自由了。”
玉芙蓉瞄她一眼,没说话了。
夜sE渐深,月光更盛,这里的日月轮转与中州一样,只是天空会幻化出不同的sE彩,像这样月光盈润的晚上,天际是一种深紫的颜sE,远处地平线上空则堆叠着薄云,浓淡的紫氲成一种极漂亮的sE泽。
苏黛觉得疲惫稍缓,起身回村。
静谧的夜忽被打破,村口扬起一阵尘烟,一道兽影咆哮着急蹿过来,接着村中火把亮起,有人大声呵斥,一阵喧嚣后,火把熄灭,一切重归平静。
苏黛心中疑惑,加快脚步,快到村口时,她脚步一顿,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起来。
村口并没有其他人,一株高大的云英树下匍匐着一头巨大凶猛的怪兽,怪兽的脚爪挠着泥土,鼻孔里呼出热气,正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撕碎她。
但她完全没管它,只看着它脑袋边靠着的那个男人。
他褐发披散着,两鬓各编了数条辫子,自两肩垂落下来,健长优美的身躯上裹着一件黑sE的袍子,腰部束着坚y的兽皮腰带,小臂上的棕sE兽皮一直覆到手掌虎口处,微敞的领口间露出部分JiNg韧肌肤,颈上挂着一根系着几枚兽骨的黑绳项圈。
他抱臂靠着那头凶兽,站姿看似懒散,肢T中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与他身边那只同样披挂棕sE兽皮甲的猛兽截然不同却又浑然一T,它兽形怪异,他身线流畅优雅,它凶恶丑陋,他俊美出奇,但两者看上去同样具有桀骜难驯的野X和极富攻击X的刚强之气。
苏黛慢慢往前挪着步子,一看到他的眼睛,便明白自己和玉芙蓉都想错了。
那双清澈而又深邃的褐眸里正流淌着某种强烈的情绪,静水深澜下暗暗燃烧的光芒甚至b之前她见过的还要炽烈。
这种目光笼罩着她,让她觉得身T的每一个肤孔都开始往外蒸腾出热气,那些lU0露在外的,没有被兽皮覆盖住的肌肤上,漫开了一片片的细密小粒。
苏黛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躁热的风吹过,她心头涌起的既酸又甜的感觉应和着他的目光,冲击着她的理智,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内心深处一直隐隐盼望着他的到来,可是如果这时向自己投降,之前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随心所yu很容易,但之后呢?
感觉到她的不安和矛盾,凌随波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太过直白的情绪,伸手拍了拍身边烦躁不满的猋风,猋风龇牙咧嘴地低吼一声。
云英树下落英纷纷,两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半晌,凌随波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是么?什么忙?”苏黛明亮的目光投注到他脸上。即使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她仍需要仰着头看他,否则便只能看见他锋利的下巴和光lU0的锁骨上那形状怪异的兽骨骷髅。
她转身,寻了块石头站上去,觉得可以与他平视了,方才笑道,“你说吧。”
凌随波忍不住一笑,她的举动让他想起在沙漠里两人的第一次交锋,那时在她那辆庞大的冲车旁,他被她用金丝网网住,她也是这样搬了一块石头站上去,居高临下地试图审问他。
一晃就过去了那么多日子。
“你笑什么?”她抓过x上坠着的一条发辫,将落到上头细小的云英花瓣拈出,“我头上有花?”
“……没有,”他仍是笑着,“你这么穿,很好看。”
她的身高在中州人中属于普通水准,到了这里被高大的魔人一衬,更显得娇小,不过魔族nV子的衣装穿在她身上,倒别有一番娇俏清甜的美。她一头黑发编成左右两条粗粗的大辫子,棕sE的兽皮上衣裹住曲线优美的上身,下缘只覆盖到肚脐,露出一截纤条腰肢,下摆的兽皮裙垂到膝弯,骨r0U匀停的两条小腿上还溅着一点泥迹。
被他上下一打量,刚刚流动起来的空气似乎再次窒闷起来,他的目光已经克制收敛了一些,但仍然令她lU0露在外的肌肤隐隐泛麻,她赶紧道:“要我帮什么忙,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