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歌望舒(1 / 1)

(),

施醉卿摸了摸自己的腰侧,一脸遗憾地对满怀期望的少年道:“嗳,不好意思,今天出门没带家伙……”

所以呢?

“这样吧,你在这儿等着,本公子先去找个家伙再回来救你,如何?”,施醉卿眨着眼,好商好量对少年说道。

少年抽着嘴角,“公子……”

施醉卿很无奈地朝少年做了个拜拜的手势,“阿储,阿冷,走了。”

却有一道妖娆而明媚的女声呵道:“慢着。”

施醉卿回头望去,几步之遥的桃花树下,站着一位赤红色浓装的如同妖精一般的美人儿,美人儿狭长的柳叶眉如飞刀婉转和冷冽,只让施醉卿想到了四个字——蛇蝎美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漪兰灵犀宫歌望舒是什么人?”

漪兰灵犀宫,歌望舒,江湖传闻的第一采花女郎?

荒。淫残忍,睡过无数男宠,排名第一的浪。荡女?

施醉卿用折扇遮住了半边脸,打量眼前眉目精致又逼人的女人,一笑道:“在下自然当宫主是美人儿啊。”

美人儿心花怒放,媚眼打量着器宇轩昂的施醉卿,随即与漫天灼灼桃花中飞身而起,坐到了施醉卿的怀里,砸施醉卿脸上揩了一把油,“真是个俊俏个的哥儿。”

施醉卿很上道地回敬美人儿,纤长的手指摸了一把美人儿的脸,陶醉万分,在美人儿咯咯的娇笑声中,眯着眼说道:“美人儿,你这脸上的皮肤怎么这么粗?”

美人儿脸色一变,施醉卿又唉声叹气地说道:“都说距离产生美,本公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远看是美人儿,近看是老妖婆,一大把年纪了学什么小姑娘出来劫色……”

歌望舒的脸色变来变去,洁白的牙齿上下打颤,涂着艳丽蔻丹的五指迅速拢成了夺命的掌风朝施醉卿劈去,施醉卿折扇一挑,轻巧地用内力压住了歌望舒,让她动弹不得,脸色更加的难看。

施醉卿尤嫌不够,啧啧道:“也难怪你出来劫色,都半老徐娘了,你巴着上去,人家也还得挑挑拣拣啊是不?”

眼前的少年吐字毒辣却如谈笑风生一般姿态高雅,强劲而逼人的内力更是让人不容忽视,歌望舒知道自己今天遇上高人了,她冷声问道:“你是谁?”

“本公子乃是江湖人称玉面桃花的沈醉公子,如何?”

“很好……”,歌望舒咬牙切齿地笑,“沈醉,老娘跟你没完——”。

歌望舒说完,双臂一震想从施醉卿话里挣脱出去,施醉卿便顺势将她甩了出去,歌望舒飞身落于桃花树下,施醉卿嬉笑道:“跟本公子没完?别啊,本公子大好的青春年华,可不能耗在一个老女人身上。”

“老、女、人——”

她歌望舒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未从有人敢如此挑衅她,好,很好,这个粉面男子,她歌望舒记住了——

施醉卿眨着眼睛,“你不是老女人么?都说女人三十一枝花,四十饿如虎,不知道大婶您是三十呢还是四十?”

“老娘还没那么老——”,随着歌望舒这一声气急败坏的大吼,满园盛开的桃花如落雨缤纷扬扬洒洒,化成最锋利的暗器直取施醉卿的咽喉,“你这个杀千刀的——”

施醉卿折扇摇开,运起内力一挡,桃花四散开去,于日光下妖娆起舞,扇上旖旎的半裸美人图有了桃花的点缀,美得惊心动魄。

施醉卿对着歌望舒一笑,提着缰绳用力一扯,马儿长啸,施醉卿施施然道:“美人儿,本公子今日有事在身,不能陪美人儿你玩了,来日方长,咱们有时间再叙。”

施醉卿快马离弦之时,将马下的少年扯到了马背上,随即扬鞭策马,大笑而去。

歌望舒立刻朝身后无数貌美的彩衣女子叫道:“都愣着做什么,给老娘追,老娘要把这个杀千刀的大卸八块——”

“是,宫主。”,一群妙龄少女上马追人。

施醉卿的笑声如同大雨洗礼过后,阳光穿透之下叶尖儿上滴落的水珠一般,沁人心脾而明丽不可方物,那笑声与万马齐喑一起,扬起尘土飞舞。

施醉卿回头的一瞬间,那笑容挂在脸上还未收回,身后的储慎安猝不及防,便一下被那笑容击中,心久久不能回神。

“大婶啊,你的轿子快散架了——”

身后是五彩缤纷的追兵,地上,无数彩衣女子蜂拥而至,手中的鞭子如蜈蚣一般的毒辣地蜿蜒着,而空中,一顶红纱轿子上,站着歌望舒。

施醉卿恶意地喊完那一句,掌心不动声色朝身后一劈,那飞行与空中的红纱软轿,立刻如同散架的房屋从空中坠落,红纱飘飘,依稀间歌望舒气得狰狞扭曲的绝美脸庞还在红纱里晃动——

“都给老娘传令下来,从此江湖之中,老娘和玉面桃花沈醉势不两立,江湖之中胆敢与其结交者,老娘灭他满门——”

施醉卿甩了甩马鞭,歌望舒到底还是内力撑不住,很快远远落后于他们身后。

从官道翻过一座山后,在一处溪涧旁,施醉卿勒住了马儿,单臂用力一掷,将马背上被颠得头晕眼花的少年扔进了水里。

马儿站在水中踢了几脚,少年仰起脸,施醉卿倨傲而冷然的神情落入了他的眼底。

他微微一怔。

施醉卿用折扇掩了掩鼻子,厌恶说道:“你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了,真不防还以为自己救了个女扮男装的美人呢……”

少年衣衫浸湿,如蛇一般妖娆的姿态在水里令人气血倒流,却能令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公的……

施醉卿搓了搓掌心,跳下马,蹲在溪边掬了一把水淋在脸上,少年刚好半坐在水中,她的面前。

施醉卿微微眯着眼看着少年魅惑的脸庞,少年眸光一闪,双臂一勾,勾住了施醉卿的脖子,甜甜腻腻地叫了一声:“公子爷……”

这一声叫的施醉卿头皮麻了一下,她似笑非笑中是冰冻三尺的冷意,“既然本就是孟浪之辈,那你方才还立什么贞节牌坊?”

少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