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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酒鬼最初惊吓后,现在围着楚意用各种侮辱性话语嘲笑,显然他们从中找到了另一种乐趣。
“你们两个喝了狗尿,不回狗窝睡觉,在这里撒什么疯!”苏知夏背着大冰箱跑过来。
“靠,大半夜怎么遇到这煞神。”
“赶紧跑吧!”
两个酒鬼一合计,撒腿赶紧跑了。
苏知夏跑到楚意跟前,刚隔得远没看清,此刻一眼看到她左脸的烫疤,不由怔了怔。
楚意忙捡起地上的口罩戴上,“你怎么又回来了?”
“哦,这旅馆老板爱坑外地人,我想着过来跟他说一声你是我朋友,他就不会太过分了。”
“谢谢,不过这旅馆锁着门呢。”
苏知夏看了一眼,道:“可能今天没有营业,你跟我回家吧。”
这旅馆是村里唯一的旅馆,而且眼下夜也深了,楚意实在没有地方去。
“麻烦你了。”
“没事,家里只有我和我奶。不过就是简陋了一些,你别嫌弃。“
“当然不会。”
苏知夏在前面带路,楚意跟在后面。
这是一段上坡路,苏知夏负重而行竟比楚意走得还轻松。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楚意问。
“我们村里以前没有修公路,路非常难走,想买什么或者卖什么都要靠人背。我小时候常跟爷爷一起背东西,慢慢锻炼的力气就大了。也不止我,我们村里女人力气都大。”
说这话,终于来到苏知夏家。
她家位于半山腰的一块平地,这一块有四五户人家。因为夜深了,家家都关了灯,唯一平房还亮着。
来到院里,苏知夏将冰箱放到台阶上,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冲东屋窗户喊了一声:“奶奶,我回来了。”
“锅里有饭。”
“我知道了。”
苏知夏应了后,东屋的灯就熄了。
苏知夏带着楚意来到西屋,这是她的房间。房间布置很简单,一张大床,一张老式的实木衣柜,一张桌子和椅子,其他就没什么,不过很干净。
“呃,你跟我挤挤,没关系吧?”
楚意忙摇头,“打扰你了,不过我能洗个澡吗?”
“浴室在外面,我带你过去。”
浴室也很简陋,只是搭了个棚子而已,楚意被浇了一身雨水,也顾不得这棚子遮掩的严不严实了,匆匆洗了个澡。
苏知夏给了她一身睡衣,她出来后,见院中摆了一个地桌,两个小板凳。
桌上摆着两碗小米粥,一碟炒青菜和一盘韭菜盒子。
苏知夏拿着两双筷子出来,让楚意坐下一起吃,“你还没吃晚饭吧?”
“我不饿。”
“吃点吧,天大的事也没有填饱肚子重要。”
楚意不好辜负苏知夏的好心,于是在她对面坐下。只是吃饭就要摘口罩,她有些害怕让人看到她的脸。
“我刚看到了,也没什么啊。”苏知夏说道。
楚意迟疑了一下还是摘下来了,“两个人说以为见了鬼。”
“他俩外号狗瞎子。”苏知夏说着把一碗小米粥放到楚意面前,又塞给她一个韭菜盒子,“我奶奶烙的,你尝尝,比外面卖的好吃。”
楚意接过来,低头吃了一口。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不要让任何人把你打倒,因为你倒下,他们就赢了。”苏知夏道。
“我不在乎了。”
“怎么能不在乎,我这个人是这样,我不痛快仇人也别想痛快,我可以倒下,但一定要拖上把我打倒的人,他也别想爬起来。”
晚上躺下后,楚意觉得不大舒服,她摸了摸额头,感觉应该是发烧了。想问苏知夏有没有退烧药,但转头见她已经睡熟了。
她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只能坚持着,很快就迷糊起来。
好像没过多久,苏知夏在喊她,可她连眼睛都睁不开。隐约好像被人背了起来,那人身上有股空山新雨后的气息,很清新好闻。
她能感觉到不是苏知夏,因为这个人背很结实。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正在输液,她转头见苏知夏靠着椅子正歪头打盹。
“知夏。”她唤了她一声。
苏知夏警醒的睁开眼,那一瞬间眼神非常犀利,不过在看到周围环境后,一下又变得懒洋洋。
“你醒了。”说着她打了个哈欠。
“我这是怎么了?
“淋雨发烧了。”
“这里是?”
“我们村里一个诊所。”
楚意实在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别总这么客气,咱们这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