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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意瞪大眼睛,等着安妮往下说,她却许久没有说话。
难道……
这时晏北津从婴儿店出来,安妮忙戴上口罩,跟楚意摆了摆手,匆忙跟出去了。楚意赶紧结账,然后也跟了出去。
“我陪你一起。”
“小心暴露。”
楚意嘴角扯了一下,“你这副打扮才容易暴露吧。”
安妮往旁边玻璃窗照了一眼,小声道:“没事,我都跟一个月了,他还没发现,说明我的跟踪技术很厉害。”
楚意心想,如果有人这副打扮跟她一个月,她还没有发现的话,那应该是眼神不太好吧。又或者说,他已经发现了。
然后,故意溜着安妮玩。
楚意刚想提醒安妮一句,被她扯得跑了起来。
“他去地下车库了,我们赶紧去外面打车。他买这么多婴儿用品,肯定是去看那个女人了,只要我拿到证据,马上能解脱了。”安妮说着都兴奋了起来。
二人在外面坐上出租车,等晏北津的车经过,忙让司机跟上去。
楚意憋不住想问,主要是她话说到一半,真的很磨人。
“那你被带到隔壁房间后……也不是,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安妮副心思都在即将到来的一场硬仗上,听到楚意这话,回了回神儿才想起来。
“哦,我随身带着小型的电击棒,趁那人不注意电了他一下,而后趁机逃了出去。我逃出去以后碰到晏北津,当时他脸色那个沉啊,我至今都记得,但当时我没有多想。第二天,我们得到消息,那个甲方醉酒开车出了车祸,当时死亡。这件事后不久,晏北津提出和我交往,我虽然觉得很突然,但已经喜欢上他了,于是高兴的答应了。我们交往一年,然后结婚,但结婚当晚,他却冷了脸,抛下我离开了婚房。”
“为什么?”
安妮苦笑,“他一直不回家,还把我辞腿了,不许我去公司。我懵了好久,终于有一次把他堵到了公司门口。他将我带回家,问我当时是不是没有被那个甲方侵犯。”
“我说没有,他质问我问什么骗他。当时我晕乎乎的,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我解释不清,他就认定我是故意骗他,利用他对我的愧疚,一步一步设计最后成为晏太太。”
“从那儿以后,他像是认了,搬回婚房,我们便如同平常夫妻一样,我也回到了公司。只是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还是变了,变得冷冰冰的,即便在床上,也没有暖和过。”
楚意歪头想了一会儿,“十年啊,你就没有想过离婚?”
安妮摇头,“我们每天上班在一起,下班一起回家,他从不在外面过夜,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绯闻,我们俩相敬如宾,在别人眼里竟然成了模范夫妻,他们都认为他很爱我。每当我想结束这段婚姻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样不好么,我还奢求什么?知道这次,他出轨那个女艺人,我才找到了说服自己必须离婚的理由。”
楚意抱住安妮,“你还爱他吗?”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不爱了,只有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固定的夫妻相处模式,虚假但又没什么温度的关心。我爱他么,不爱了,不是被他消磨掉的,而是被这种一潭死水般的生活。”
“你才三十岁。”
“可跟他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纪。”
楚意无法想象,这种生活太可怕了。
出租车一直跟在那辆黑色宾利后面,原以为会去哪个隐蔽的住宅区或是保密性极好的别墅区,结果却是去了兰茵。
一个上流圈人士喜欢去的娱乐场所。
楚意转头看安妮,安妮也一脸懵。
“难道他们为了躲避狗仔跟踪,故意约在这种地方见面?”
楚意抿了抿嘴,“倒也不至于吧。”
“不管了,先跟上去看看。”
兰茵是会员制的,不过安妮还真有这里的会员。
二人顺利进入,她借着晏北津秘书的身份,问了服务员,那服务员就给她指了房间。来到房间外,原以为会看到什么香艳的场面,结果却是几个老爷们正在吞云吐雾。
“晏总啊,这合同不是我不签,而是你们给的利润太小了,我做生意不能陪着吆喝,连口肉汤都喝不上吧。”一个头有些秃的中年男人说道。
能让晏北津亲自来见一面的,对方定也是某家大公司的总裁,身份地位都不低。
晏北津吸了一口烟,烟雾让他那张过分俊朗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他用手敲了敲面前的合同。
“前期评估,中期订立合同,眼下到了签合同的时候,你说什么利润太小,之前做什么了?”
“嘿嘿,这不合同还没签,变数是难免的。”
“老张,你跟我这儿耗时间呢,你他妈是不是没带脑子出门?”
那中年男人脸色沉了沉,但也没敢说什么。这时其他人打圆场,说这边来了几个新人,大家今晚好好玩,合同的事明天再说。
楚意从门缝里收回目光,而后直起腰:“他在谈生意,没跟那个女人见面,看来你今天是白跟了。”
安妮气得跺了跺脚,“不行,我得继续跟着,等会儿从这儿出来,他也许会去看那个女人。”
“我先去洗手间,你等我一会儿。”
“嗯。”
楚意从洗手间出来,猛地撞上了晏北津。
她下意识捂着脸要走,但经过他的时候,听到他喊了一声。
“她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
楚意停下脚步,这都被发现了,还有什么好挡的。她转过身看向晏北津,因为离得近,而且他太高,她退后两步才看到他的脸。
到底是兄弟,他从晏北津脸上看到了晏北倾的影子,但两人气质却很不同。
晏北倾不喜欢直视别人,有种任何东西都不不配入他眼的高傲。而晏北津喜欢垂着眼看人,眼神锋利,像是能一层一层把你剥开,窥视灵魂似的。
“她为什么没有朋友?”
“她人生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