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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眠伸手去摸白色小家伙的头。
那是一只纯白异瞳猫,左眼是浅色玻璃蓝,右眼是透明琥珀黄。
左眠上网查过,这种鸳鸯眼的猫咪是遗传造成的,历史还挺悠久,有将近六百年历史。
这只异瞳白猫是左眠刚上大学不久,有天下课后经过小树林发现的。
投喂过一次小鱼干以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一来二去,这小白猫都认主了,说是流浪猫,但每顿饿不着。
左眠经常会买猫咪能吃的小零食给它,寝室里也存了些猫粮,有时候上晚课经过小树林,会偷偷留在某棵固定的树旁。
小白猫特别聪明,知道那是左眠小主人留下的食物,放心大胆地吃。
“小白宫,饿了吧?这是今日份的小鱼干哦。”
左眠脸上绽出一个纯澈的笑,纤细的手指捏着小鱼干的尾巴,任由小白猫仰头蹭过去咬食。
五米开外坐在长凳上的宫筹,此刻心里仿若被打碎了麦子,杂乱地铺开,一言难尽。
刚刚女孩叫猫咪名字的时候,宫筹差点条件反射地就应了。
“白宫”这个名字,占据了宫筹的大半个童年。
很长一段时间从他妈妈嘴里亲昵地念出来,改都改不掉。
宫筹从小就长得白,皮肤随了母亲,白皙细腻。
小时候的宫筹就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团子,他妈妈就给他取了个小名,叫白宫。
因为母亲工作忙的缘故,宫筹和家人总是聚少离多,但这并没有妨碍他妈妈和他之间的感情。
反而每次小别再聚时,都会让母亲对他更加好一些。
于是喊他小名的时候便越来越亲昵。
“小白宫,我的乖儿子,好久不见,妈咪可想死你了。”
“小白宫,看妈咪给你买的新鞋,好不好看?”
“小白宫,看镜头,笑一个呗!”
“小白宫,妈咪又要去外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小白宫,妈咪肚子里又有一个宝贝了,你吃醋不?可能是弟弟哦,小小白宫。”
“……”
“……”
诸如此类的话,层出不穷,而对于“小白宫”这个称呼,宫筹在十岁以前已经听成了习惯。
后来长大以后,他强烈拒绝这个小名,他母亲这才改口叫一声“阿筹”。
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听过“小白宫”这个称呼了。
可再次听到后,宫筹潜意识里竟还是有种奇怪的本能。
这是他妈妈才会唤出的昵称,如今从女孩儿口中说出,宫筹心情十分复杂。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还夹杂了那么一丝丝的……
尴尬。
习惯这种东西真可怕,尤其是来自童年被洗脑的那一声声呼唤。
听多了是会有条件反射的。
不过,宫筹当然不会真的和猫咪计较一个名字的问题。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继续沉默地望着女孩拿小鱼干喂猫。
心道:还是这么喜欢给别人吃的。
一如当初对方毫不犹豫掏出在他面前的那颗糖。
就算化了,空气里也是甜的。
女孩大概喂了四五条小鱼干的样子,然后把剩下的收好。
又用手摸了摸小家伙那毛茸茸的脑袋。
小猫被撸得舒服地叫了一声:“喵~”
左眠语气温和地道:“剩下的小鱼干我给你屯着,放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