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决定了!
就让郎熙去打猎了!
他是个正宗肉食主义者,打回来的猎物自己吃,吃不完的就处理干净卖掉,皮毛也能卖一些钱,而且他们还能待一块,不耽误郎熙学习。
一举多得。
——
半年后。
山林间,五官隽秀的少年站在影影绰绰的老树后面,浅金色的眼眸毫无情绪的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山林竹野。
浓密的黑发用一条同色的发带束起,露出棱角分明的脸线,眉长入鬓,眼眸长而深,山根挺立,唇若含丹,如同开至最烈的艳阳牡丹,每一条线都是一幅画。
某个时刻,他耳尖微动,抬起手中的弓箭,拉弓满弦,对着虚空快速射出一箭。
一只疾驰中的灰兔被一箭钉在后面的树干上,动弹了两下,而后气绝。
少年从藏身之处走出去,不疾不徐的朝灰兔靠近,他把箭拔出来,仔细擦干净上面的血迹,之后插进身后的箭筒里,做完这一切,他才拎起灰兔的尸体,朝不远处的溪水而去。
那里已经堆满一堆猎物,有獐子,有野鸡,有山兔,都是一箭穿心而亡。
少年把灰兔扔进去,认真数了数猎物数量,确定超额完成阿姐交给他的任务之后,他的眼睛才浅浅的弯了弯。
抬头看了眼天色,复习了一遍阿姐教他的地支表,确定两个时辰的时限还早之后,少年挽起袖子,开始就着溪水清理猎到的猎物。
他拿着匕首,动作干净利落,能一刀解决的事情绝不下用第二刀。
溪水潺潺,山林里的微风轻摆,远远的,传来了几道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离这里越来越近。
少年耳尖微动,却什么表情都没有,自顾继续手上的动作。
终于,三个血迹斑斑的男人率先出现,其中一个更是捂着胸口,看样子应是受了不轻的伤。
几人神色焦灼,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的跑,却又时不时回头往后看,眼底恐惧绝望交织。
入眼看见一个少年蹲在溪边洗东西的时候,那三个人都愣了下,只是他们已经自顾不暇,虽觉得这少年有些古怪,却也没有多想。
左侧一个鹰钩鼻的男人眼神凶煞,看着溪边少年,大步朝他过去,伸手就要去提少年的衣领:“喂,你家住哪,快带我们过去。”
他们一路上疲于奔命,如今又被人追杀,实在是快要撑不下去了,找个地方,一来略微休整一下,二来还能引开追兵注意,得以喘口气。
至于这个少年和他的家人若是被追兵发现并为难,这就不关他的事了,要怪就怪他命不好。
鹰钩鼻男人一点也没有客气,粗砺的手径直朝少年脖颈而去。
只是还没到,少年已经率先出手,捏住他的手腕,正要用力,却听另一波脚步声已然靠近。
鹰钩鼻大惊,赶紧收回手,跑到同伴身边戒备,阴差阳错的躲了过去。
两拨人对上,毫无意外又是一番苦战,鹰钩鼻一行三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兵荒马乱间,也不知是谁的砍刀,直直朝依然毫无波动,正埋首自顾清理猎物的少年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