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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秋的眼神和问话让白雅僵住了。
聂秋看了一眼白眼,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拿出一本书来,盯着书本上的黑白字体,听了白雅说的话,她总算明白,刚才那个人是自己的舅妈没有错,那为什么这个人会到学校来找她问聂爱文在哪里?难不成,聂爱文已经和这个人分居了?
刚刚陈燕故作委屈的姿态真是令人作呕,演技不怎么样,却偏偏做得好像他们有苦衷一样。
聂秋深吸一口气,不管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聂爱文在哪儿,等下一次聂爱文来他们家的时候,她在私下里问问他好了。
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月考了,接下来的学习都有些紧张,除了一班到五班这样的精英班级里,十班里面的学习氛围也成了学校的一道风景线。
因为十班层增加了周末补课,为了公平起见,其他慢班的同学都增加了周末补课这一项,为了拿到年终奖金,各个科任教师都卯足了劲教导学生。
比起其他慢班的学生,肯学习的十班当然更受科任教师的欢迎。
聂秋拿着修改好的作业站在讲台上,“今天我非常高兴,大家都进步得很快,昨天布置的作业,有三十九个的同学做的作业都是对的,另外有几个同学,错的地方都是差不多的题型,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这样的题型,黄艳,和组长一起先帮我把作业发下去一下。”
黄艳站起身来,到讲台上将作业本抱了下来,分给四个组的组长,然后和他们一起发作业本。
做对了的,自然都非常高兴,这样的成就感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做错了的人,心情自然就不那么好,但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
“呐呐,彭宇洋,你怎么又做错了?”王朝磊将头凑到自己同桌身边,看着他手中的作业,“叉叉叉叉,红色的叉叉。”
彭宇洋没有理会王朝磊,兀然的站起身来,愤然的大声道:“我不学了!”
正在讲台上翻着书的聂秋吓了一跳,看向那个站在一堆坐在教室里的同学而显得鹤立鸡群的男生,“彭宇洋?你不学了?为什么?”在这个班上呆了不短的时间了,一些同学的名字她还是知道的。
彭宇洋看了一眼聂秋,手里捏着刚刚发下来的作业本,转身跑出了教室,他也想学啊!可是为什么总是学不好?不管他怎么努力,不管他怎么学习,为什么每次错得最多的都是他?跟他一起学的好兄弟好哥们都不止一次笑话他,说他智商不行。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啊!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懂?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智商不行?
被以前同样跟他一样,只会玩游戏,只会看小说,只会上课开小差的人嘲笑,怎么想,怎么想,都觉得接受不了。
没有毅力了吗?觉得学习枯燥了吗?聂秋低下头,不由得在心里嘲讽的笑,所以说,有些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不是吗?她抬起头来,看着教室里怔怔然的同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笑着道:“有没有人跟他一样?不想学了的?有没有人跟他一样放弃了自己的?没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放弃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学习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的。”
聂秋轻声哼着大声道:“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彭宇洋一样不想学习了,但是,没有当官的爸妈,没有有钱的爸妈的同学,你们希望毕业了以后去读职业学校吗?大家希望毕业了以后去帮别人洗碗擦桌子吗?大家希望以后到工地上面对烈日炎炎吗?还是……有人会希望日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还是说……一辈子都仰仗着父母生活?做一个社会的蛀虫?做一个现实社会人人生厌的啃老族?你们别忘记了,人……不管是谁,都是要死的,管你是国家主席也好,平民百姓也罢,至多活个百岁就阿弥陀佛了。那么,爸妈离开之后,你们又要怎么活?谁来养你们?那么……你们要做这样的人吗?你们希望成为这样的人吗?”
“不希望!”没有人会希望过这样的苦日子,他们也一样,他们有些难以想象,若是现在他们不努力读书,若是现在他们不努力生活,那么长大之后,他们是不是真的就要给别人洗碗端盘子?还是说,一辈子吃父母的,住父母的?
光是想象,就觉得难以接受。
听了同学们的回答,聂秋笑了,“那好,那我们就一起,考一个好的学校,丰富自己的知识,丰富自己的世界!今年考不上,还有明年,只要你们不放弃,只要你们努力,只要你尽了力,就一定能够考上高中!”
说完之后,聂秋打开书,开始讲起课来,她试图用教书来遗忘那一段小小的插曲,还有那个放弃了自己的彭宇洋,可是却发现,她做不到。
上课上到七点半的时候,聂秋停了下来,“今天就讲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大家一起预习一下今天老师要教的知识点。”
“好!”教室里的同学都应道,也都从自己的课桌里面拿出自己想要学习的课本来。
聂秋合上手中的教课书,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上午的第一节课彭宇洋回到教室,同学们在认认真真上课的时候,彭宇洋趴在课桌上睡大觉,老师提醒了两次之后,被彭宇洋吼了一通,老师之后便不再管他。
上午的第三节课是体育课,班上的学生都往操场上走了,彭宇洋还趴在课桌上睡觉。
黄艳拿着自己这几天做作业的作业本走到彭宇洋的课桌前,她推了推趴在课桌上的彭宇洋,小声唤道:“彭宇洋,彭宇洋。”
彭宇洋烦躁的一扬手,拍掉黄艳的手,原本趴着的他坐起身来,“滚开,别惹我!”
“啊!”彭宇洋一甩手,就将黄艳另一只手中拿着的几个作业本拍在了地上。
彭宇洋有些愧疚的看向地上,就看到地上散落的散开的作业本,上面,很多红色的叉叉,也有很多红色的勾勾,红艳艳到刺眼。
他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作业本,一种题型,这个人不止做了一次,甚至几次,几十次,直到会做了为止,他抬头看向黄艳,“这些……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