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荣宠(1 / 1)

冠盖六宫 顾婉音 1022 字 2023-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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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沁面上笑颜如花,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杨云溪:“今儿却是沾了杨贵人的光了。”

秦沁眼眸深处,赫然隐藏着阴冷的妒恨之情!似乎她恨不得能够狠狠羞辱一番杨云溪!在秦沁看来,这样的光,不沾也罢!在秦沁看来,这是耻辱!

杨云溪微微浅笑:“这是殿下变着法子的赏给咱们东西,拿着我做借口罢了。”不过面上笑着,她心里却是看出了秦沁的那种妒恨之情。

而朱礼则是又一笑:“说起来,今儿我这般,却也的确是为你的。方才刘恩传来捷报,说是薛治被父皇钦点为探花郎!”

这话无异于让杨云溪顿时有了一种欢喜无比之感。欢喜太多,太过惊讶,杨云溪甚至隐隐有些恍惚得不敢置信。

薛治,高中探花郎?竟然真的高中探花郎?

杨云溪反复的在心中重复了几次,这才渐渐的缓过神来,也是终于相信,薛治的确是不负众望,竟是高中探花郎了。

朱礼看着杨云溪错愕惊讶又是欢喜得不敢相信的样子,顿时也是忍不住的轻笑一声:“此事是真,过两日薛治之母便是会进宫领取诰命,你便是好好准备着,到时候也可渐渐亲人。”

这样的赏赐,顿时就让徐熏和秦沁有些嫉妒了——别的金银赏赐之物她们其实心里都是不在意罢了。只不过这见亲人的特许,却是她们打心眼里在意的。

秦沁不无嫉妒的想:若是她的孩子还在,是不是今日她也能见一见母亲?

这样一想,秦沁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而徐熏则是不无嫉妒的想:自己也该赶紧怀孕,好争取见一见母亲才是。自从进宫,已经是再没见过母亲了,也不知道家中情形如何……

至于杨云溪,此时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事儿她在朱礼受伤后,她便是再没抱任何的希望。毕竟,朱礼都这般了,这种小事儿谁还会在意?可没想到朱礼却是于此时说了出来。

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这件事情自然也是成了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不会再有更改。

只是,朱礼此时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口这番话,却也是给杨云溪带来了不少的事端。第一,就是来自众人的嫉妒。朱礼这般,不亚于是在给她树立了敌人。

不过即便是如此,杨云溪心里最终还是只剩下了欢喜。至于别的,此时都是不重要的。

最终,薛治之母,杨云溪的舅母徐氏进宫的日子定在了五日之后。

这日,杨云溪自然是激动无比,早早的便是起床准备。至于朱礼,今日也是起了身——他伤在胸膛上,本来就不影响行动,前些日子的卧床不过是虚弱所致。此时他能起身了,便是立刻不愿意继续躺着。更甚至,干脆直接出了长孙宫去见皇帝了。

杨云溪本也是劝说了几句的,不过朱礼做下的决定,又哪里是她能动摇的?最终她也只能替朱礼穿戴,又亲自送了朱礼出门。

因为是要见徐氏,杨云溪便是也让杨凤溪仔细打扮了出来。

徐氏还要先去李皇后那儿走一遭,过来的时候几乎已是临近中午了。

杨云溪便是又带着徐氏去古青羽那儿走了一趟,请了一个安,这才将徐氏带回了蔷薇院。因已是用午膳的时辰,正好便是三人用一顿家宴。

徐氏比起两年前,倒是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反而还因为薛治的高中而显得更容光焕发了一些。只是,对于杨云溪的态度,却是不如以前那般的亲切随意,而是带着一点淡淡的拘谨之意。

杨云溪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心头暗叹一声倒是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就将这样的情绪压了下去,而后端起酒杯来笑道:“我还没恭喜舅母,表哥高中,却是天大的喜事。薛家振兴,指日可待。”

徐氏顿时露出笑容来,忙双手托起酒杯笑道:“一切都是沾了贵人的光罢了,不值一提。”

杨云溪摇头:“舅母这话不可再说。我不过是深宫一妇人,哪里能让你们沾上什么光?倒是你们的风光,替我撑了几分脸面罢了。”

徐氏顿时明白了杨云溪的意思,当下脸上微微一白,更是拘谨小心起来:“却是我胡言乱语了。”

杨云溪见徐氏被她一句话吓得如此,顿时苦笑:“舅母不必担心,这话也不会传出去,无碍的。”

徐氏这才微微放松了一些,不过却也仍是小心翼翼。

杨云溪示意徐氏尝一尝酒:“这是宫中特有的贡酒,舅母尝尝,看看和宫外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徐氏便是尝了一口,随后面上立刻露出了赞叹来:“的确是和宫外不同。”

“家中可还好?”杨云溪亲自替徐氏布菜,随后才又开口问道。

徐氏先是说都好,不过说起薛庆明的时候却是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近两年身体每况愈下,到底是年岁大了。”

杨云溪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微微一酸。想起自己进宫时薛庆明的劝阻和恼怒,心中更是柔软:“既然如此,那更要抓紧时间了。总不能外公含恨离去。当年的账,也的确是该算一算了。如今,时机已然成熟。这事儿舅母回去之后便是告诉舅舅罢。”

徐氏自然明白杨云溪说的是什么事儿,当即便是收敛了神色,郑重点头。只是却又看了一眼杨凤溪,略微有几分迟疑:“当年之事,对贵人如今会不会——”

“不会有影响。”杨云溪轻声一笑,只是眼底却是微有冷芒:“从我进宫那日起,我和他们的关系便是已被斩断。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更何况,我给过他们机会了。”当年她从乡下回到京城,哪怕杨家付出一点亲情真心,她可能也不至于如此决绝的斩断了和杨家的关系。

是杨家,彻底的斩断了这一点亲情羁绊。是杨家,彻底的寒了她的心。是杨家,逼着她用最决绝的手段。当年,她为何进宫?若不是杨家,她又如何会进宫?何至于那般孤注一掷的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