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哥为了不让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付诸一炬,出门左转,准备找张炳峰理论。
张炳峰正在房间内闭目养神,好似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亮哥敲了敲门,他睁开眼睛,揉了揉脑袋:“进来。”
“老板……”
亮哥从来不会打小报告,除非真的忍不住。
张炳峰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为难?”
“宋总和安杰打赌,如果她赌输了,要把我们赌场输进去。”
张炳峰神色自若,老师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亮哥的急躁与他相比,倒像是自乱了阵脚。
“你担心她会输?”
亮哥没有说话。
张炳峰让他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来,喝杯茶。”
亮哥恭恭敬敬的坐过去,心中晦暗不明,无法揣测他的想法。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晴这孩子是大哥的女儿,你们两个都是我信任的人。”
张炳峰语调平缓,莫名的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始终相信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小晴也是。”
他忽而又笑了笑:“我知道小晴来的这段时间内,做的很多事情你们都没办法接受。”
“可时代在进步,我们若是固步自封,早晚会被淘汰。”
他和刘明利早就讨论过赌场的去留问题。
在黑暗中生活一辈子的刘明利,不希望他手下的人像他一样。
每日东躲西藏,像在做贼。
他希望他们能够正常的生活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赌场的改革刻不容缓,可惜他和张炳峰已经没有精力去做这种事。
但宋亦晴出现了,她的出现就像一场春雨,及时的解救了他们。
张炳峰对他慈眉善目的问道:“最近有没有看报纸啊?”
亮哥摇了摇头。
“全国已经有了苗头,要严厉打击赌博。如果小晴真的把赌场输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到底,张炳峰根本不在意这个赌场。
赢皆大欢喜,输他也输得起。
亮哥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忍不住抽搐。
有些人奋斗一辈子终于到了罗马,殊不知,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
话以至此,亮哥也不好再说下去了。
反正家大业大,给她折腾几年,绰绰有余。
只是他的心中有些苦闷,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赌场被她输进去?
那他的弟兄们怎么办……
亮哥的心情更加苦闷。
而一无所知的宋亦晴在办公室内苦学了一下午,结果收效甚微。
歪歪扭扭的骰子躺在桌子上,凑不成一副大的点数。
宋亦晴悠悠的哀叹:“我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吗?”
她想到了上一世,自己在军中也曾与将士们豪赌。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骰子是木质的,也许是运气加身,每次她都能赢个彩头。
如今,小小的骰子不听她的使唤,就连运气也不见了。
她撅了撅嘴,作为嘈杂的环境,让她没办法专心学习。
“扶苏,我这次是不是输定了?”
宋亦晴拄着脑袋在桌子上,两眼无神的看向前方。
赌牌成了她人生的滑铁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