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和那男人相视一笑。张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好吧。”他把拉锁拉上，拎起来就往外面走。启动车子，张政长舒一口气，带着钱回到了原来的据点。这里已经被警员重重包围，主要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控制。张政将一袋子赃款扔到桌子上：“说，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把钱给老胡一半，剩下的一半自己留下。”“那个小村庄就是制毒村吧？”男人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负责给他们运货，剩下的一概不知。”“事到临头了，还说一概不知？”张政一拍桌子，吓了对方一跳。男人脸色苍白：“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是认为我说谎就去调查啊！我告诉你们，我们一直做的是正经生意！”“正经生意能赚这么多？”张政一瞪眼睛，摆摆手：“算了。把他关起来。等会再说。”他走到墙角抽了一支烟，想要踏足小渔村，看起来并不容易。他想到了黑船上的方怀安，和他联手或许能想到办法。“我去送钱。你们留在这……”张政开上车，带上分给老胡的钱，一个人去了码头。码头上，一排排的船只正停靠在岸边。老胡带领着一伙人正在岸上快活，嘈杂了音乐，耀眼的灯光，让人应接不暇。方怀安跟在他们身后，眼睛四处地飘。咖啡馆里的人仿佛沉浸在这动次打次的音乐里，双眼迷离。四肢不受控制地随着音乐摇摆，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有人拉了他一把，趴在他耳边说道：“不要离他们太近。”方怀安似懂非懂的看着他，旁边人神情恍惚地扭动着身体，朝他跌跌撞撞地倒过来。他眼疾手快地躲了过去。“走，去里面。”有人拽着他，来到了里面的包间。老胡很开心，开了很多酒，酒杯里的酒水晶莹剔透。他摇晃着酒杯：“等我们这次收了尾款，大家也能过个好年。”“老胡，看来这次受益不少啊。”“当然了。”老胡双眼微眯，脸上都是笑意。对方传来消息，已经付了货款，想必对方很快就会给他送过来。他正想着呢，那日见过的女人扭着腰肢来敲门。老胡看到她，眼睛放了光。“是了是了，你等的人到了！”老胡拍了拍屁股，起身跟她走了出去。方怀安自动起身跟在他后面。那女人正看着他，这个人虽然傻，但是长得真不赖。“铁蛋，你先回去。”老胡回头摆了摆手。方怀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听话。先回去。”他是去收款的，具体收了多少钱，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女人催促着：“快一点，别让他们等急了。”老胡甩不掉方怀安，只好带着他一起去了。最里面的房间里，屏蔽了所有嘈杂的声音。张政带着黑色袋子正坐在桌子旁等待着。女人带着老胡和方怀安走了进去。他们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张政的身上。“老胡，快来。”仅仅第二次见面，张政就已经热络得像老朋友一样。“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老胡看到旁边的黑色袋子，笑得更加开心。张政用眼神撇了撇旁边的袋子：“这些是给你的。”他大手一挥，将袋子从桌子的这头推到桌子的那头。老胡接过袋子，拉开拉链往里面，里面装的都是红艳艳的现金。他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一百个。“谢了。”他拉上拉链准备离开：“张老弟，你们今天晚上就尽情地在这里消费，所有的单都由我来买。”“谢谢老胡了。”张政不经意间冲方怀安眨了眨眼睛。方怀安微微点头。老胡兴冲冲地出了门，但是并没有要回到原来房间的意思。他随便找了个借口：“铁蛋啊，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情，等会儿再回来。”方怀安明白，他这是准备出去私自藏一点钱，然后再拿回去分给大家。这次他倒是很听话，乖乖地往前走，假意要回去。女人亲切地搂住了老胡的胳膊：“走吧，先去我那儿……”她犹若无骨地贴在他的身上，乖巧地蹭了蹭。方怀安听着他们的对话，在转角处拐进了卫生间里。张政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两个人各自站了两个位置准备撒尿。“等会在后门等你。”张政提了提裤子，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小声的说道。随后，二人擦肩而过。有人进来了，看了看方怀安，到了他旁边的位置方便。方怀安走到走廊的尽头左转，推了推门。果然，在这里看到了正在抽烟的张政。方怀安夺过一根，点燃：“你那里怎么样？”“不怎么样，你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链条，根本不给我调查的机会。”方怀安反问：“你不是去送货了吗？”“进了大门，就被人监视起来了。”说起这件事情，他就恼火，那么好的机会白白地浪费掉了。“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来和你商量一下，运输的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那里的情况我们基本上摸清了。现在就差最重要的小渔村。”小渔村就像铜墙铁壁一样，对外来的人极其不信任，很难渗透。“贸然行动，抓不住主谋，甚至我们现在连主谋是谁都不知道。”这才是最棘手的。不然就算捣毁了一个小渔村，还会有下一个小渔村……“先从老胡下手。”方怀安皱着眉头，老胡看起来就是只老狐狸，他跑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小渔村很多底细。还有老胡身边的那个女人，她能经营这么大的一个咖啡厅，显然也是个狠角色。“先把老胡控制住，然后再从老胡这里下手，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进小渔村。”“嗯。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们这边配合你。”方怀安看了看夜色，最近他们都在岸上潇洒，人群不聚集，如果动手的话，还是应当选择在船上动手。“等他们都回到船上，等我的消息。”二人一拍即合，商量好对策后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