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在孔珣的身体基本养好后,某个晚上他被盛安帝派来的人带走了。
孔珣在离开的时候,对着安歆欲言又止,好像有千言万语终究没有说出口转头离去。
随之掩藏在安府四周的皇家暗卫也被悄然撤走了。
就从安歆过完年后去国子监上任祭酒一职,原本大门上挂着安宅二字的匾额,也被换成了安府。
周围邻居这才知道这家原本那位女山长,已经一跃官做的比他们家男人还有高出许多,成为他们要仰望的存在。
再也不是能任由他们随意说酸话,嫌弃人家是偏远小地方来的人了。
安睿好了后,安歆也没再让他回翰林院混日子,而是不怕人说她背公徇私。
把他弄到国子监来做了一个正八品的国子监丞。
掌管书籍文典,通晓史事,负责教授学生,考核程文。
对于做这些来说倒是难不倒在翰林院,经常接触文典史事的安睿这位正经的庶吉士,毕竟他也是凭着真本事考上来的进士。
相比其他几个师兄弟他这个起点都算低的,这还是安歆觉得自己性格单纯的堂弟,不适合阿虞我诈的官场,这才把他按排在竞争并没有那么激烈的国子监做教官。
这个位置又不是多有前途,也没什么实权,自己就是抱着私心,暗箱操作了一把,量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安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看得其他人眼睛直抽抽。
幸亏这个位置没有多少有上进心的年轻人,想来这里提前养老,要不就安歆这样刚坐上国子监祭酒。
就敢把与自己关系这么密切的人,安排进自己管理的部门,还不得被各方大小官员上折子参死。
安歆表示无所谓,因为她对臭不要脸的盛安帝强行再次把她安排在,堪比现代大学校长的国子监祭酒位置上,简直高兴的咬牙切齿。
安歆摸了摸自己不算娇美的脸,怀疑她是否长了一副慈祥的面孔,就适合教书育人,怎么就绕不开这个梗了。
先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精心教出来六个踏入仕途的进士。
紧接着被几个将军世家死皮赖脸,塞了四个小霸王给她,刚把他们领上正道。
凭着自己教授他们前世几千年军事家,谋士们,智慧凝结出的计谋和战略。
不指望他们学的有多精,哪怕学会点皮毛,以后也应该能在武将这条道上大放异彩。
刚觉得自己即将结束做人老师的命运,还没松口气,就被盛安帝强行安排在了,大乾朝最高学府国子监来做校长。
主要还是管理一帮熊孩子,她要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管理我们国子监的祭酒大人?”
安歆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拦住自己去路五六个十四五岁的小屁孩,现在看见他们这么大的小少年就觉得头疼。
有气无力:“嗯呐,有何指教?”
“就是听说这次来国子监做老大的,是一个女人,小爷好奇就来看看。”
安歆终于抬起眼眸,看着面前几个小小年纪穿的花里胡哨锦袍,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不拘和放荡。
说出话的语气更是轻浮。
安歆觉得就从把尉迟奕和姜晨熙,高泰和陈琪宝四小只教出来后,她以前堪比中风抽搐的嘴角就很少发作了。
没想到今天看着眼前的几个小不点,昂着头,斜着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的嘴角又忍不住抽成羊癫疯了。
这哪里像是在国子监上学的学生,就这几个臭小子走在大街上,活脱脱就是一群招猫逗狗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安歆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又把盛安帝的祖宗问候了一遍,这才慢悠悠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本官好像记得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上课的时间,不知几位爷们这时候怎么还会在这里?”
“我…我们……”宣平侯府嫡次子封宇修,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你管得着吗?我们又不用考上状元,才能走入仕途。”
安歆点了好头明白了,这几个小子家里应该都有爵位,可以用先辈的功绩封荫为官。
就算没有爵位的,恐怕父辈官位也不小,至少能让他们不努力也能一生无忧。
而且如果安歆猜测不错的话,这几个小子应该都不是家中的长子,或者说不是家族要培养的继承人。
如果是身负一族兴衰的继承人,他们的家人也不会任由几个少年,这样荒废自身的学业和品行修养。
封宇修说完也不想再理安歆这个新上任的女祭酒大人了,反正以前那个祭酒老头子,都管不住他们翘课去外面玩乐。
安歆一个新来的女祭酒,已经快修炼成纨绔的封宇修,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我劝你们现在回去上课,”安歆语气很淡:“否则后果不是你们想要的。”
“!!!”安歆虽然话说的正义凛然,其实心里早已经无奈烦躁的揪头发了。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自己又要变成大魔王来收拾这些熊孩子。
“呵!谁理你!”封宇修说完。
就要带着平阳伯家嫡次孙昆锐,淮安县主家的小儿子沈文轩,刑部尚书的次子李鑫,还有御史大夫单今哲的孙子单永贞。
五人用着走出六亲不认的那种步伐,表示对安歆威胁的不屑和轻视。
“好,好的很。”安歆勾起嘴角,挑了挑眉梢:“不听劝,那就不要怪我动手了。”
然后五个人发出一阵惨嚎后,就被安歆提着后领几下挂在了,国子监大道旁的几棵大树上做起了风筝。
安歆还非常好心的把几人挂的都不太远,还能互相欣赏到对方优美的身姿,如果觉得无聊还能聊聊天。
“你快把我放下来,要不小爷下来后,有你好看的。”封宇修凶巴巴的吼道。
他以为是自己没注意,才会被安歆提起来挂在树枝上,根本就没意识到安歆力气大的问题。
安歆看着满脸愤怒的少年,曲指敲了敲他饱满的额头,“小子,别吼了,喉咙喊干了,可没人给你送水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