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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因为一个荒唐的梦,就没有任何底线地纵容宠爱霓凰,而我呢,我可是你的嫡子,梁国的储君。你可曾给我这个儿子,半分的亲情与温暖?”
“你终究是一点点,将我对你的尊敬与期望,数给剥离干净了。梁文康……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却一次次地纵容萧黛对我下手。我能活到今日,可不是你这个父亲的心软,而是我自己命大……”
“既然老天,让我大难不死,那我必然是要为自己,以及我死去的母后,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梁文康整个人如坠冰窟,他脑袋一片空白地看着梁羽皇。
他心里慌乱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这个儿子,终究与他产生了隔阂与芥蒂。
似乎无论他如何地弥补,都无法修复他们之间的裂缝。
梁文康心里,不由得涌上一些悔恨。
他真是该死,怎么就将自己与梁羽皇的父子感情,推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呢?
他眼底,泛过一些愧疚:“羽皇,朕承认,以前朕对你这个儿子,确实有些冷情和刻薄。你心里怨恨朕,朕非常能理解……朕真的知道后悔了,朕以前实在是糊涂。”
“你放心,从今以后朕不会再伤害你,更不会再对你那么冷淡。朕会想尽一切法子,补偿这些年,对你的缺失与温暖。你是朕唯一的骨血,梁国的江山,除了你谁都没资格继承。”
“朕这就下旨,恢复你的太子位,让你参与朝政,让你协助朕治理国家,你看可好?等再过个一两年,你能自如地处理政务,朕就禅位于你,让你顺利登基为帝。”
萧黛那个贱人,早在不知不觉间给他下了绝育的药,他是除了梁羽皇,再不可能有自己的亲骨肉。
至于那些,背叛他,生了不明身份孽种的嫔妃,等他腾出手来,他非得慢慢地找她们算账不可。
梁羽皇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眼底满是凉薄……
梁文康的心,咯噔一跳。
他有点不太明白,他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云鸾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文康,她轻笑一声:“陛下,其实不必那么麻烦……只要你重伤昏迷,不用下任何的圣旨,这满朝的文武大臣,都该知道怎么做的。”
“至于,梁国的百万将士……只要有兵符,不就可以号令三军了吗?你现在就可以禅位,颐养天年了。又何必要等一两年之后呢?”
她说着,走到殿内的一处阴暗的角落,缓缓地蹲下身来。
她伸手,将兵符从满是血腥的地上捡起来。
“哎呀,兵符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被丢在满是血腥的地上呢。啧啧,真是暴殄天物。”
梁文康眼底满是惊惧,兵符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萧黛找了一圈又一圈都没寻到半个影子。
他本就答应,暂时安抚住梁羽皇,待他们走后,他再在这殿内慢慢地寻找兵符。
不管他会不会再次册立梁羽皇为太子,兵符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安的。
有了兵符,他的安危就有了保障。
可如今,他眼睁睁地看着旁人,将兵符捡起,握在了掌心。
梁文康本就不喜欢这个人,他立即词严厉色地冲着云鸾吼道:“大胆,这是朕号令三军的兵符,岂是你这等低贱之人,能够染指的?速速将兵符呈给朕,或许朕还能留你个尸。”
云鸾满眼嘲弄地看了眼梁文康。
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自己是什么处境。
她不理会梁文康,捡起兵符后,她扯了殿内帷幔,轻轻地擦拭着兵符上的血迹。
她一边擦,眼底渐渐地漫起一股戾气。
“你能不能活,还要看我的意思,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梁国皇帝吗?”
“梁文康,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接下来,我们该好好清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梁文康眼底满是惊骇,他根本就不懂云鸾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极为彷徨无措地看向梁羽皇:“羽皇,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朕能不能活,要看她的意思?她到底是谁?究竟是谁给了她那么大的权利?”
梁羽皇淡淡地回了句:“自然是儿臣给她的权利,父皇,你和她之间的恩怨,儿臣不会参与。你好自为之……”
他说罢,便缓缓地起身离开。
梁文康整个人都傻了,他惊愕地看着离开内殿的梁羽皇,他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吼:“梁羽皇,你是疯了吗?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对朕?”
“梁羽皇你别走,你把话和朕说清楚?朕可是你的父皇啊,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这样对朕?”
“你个逆子,混账,朕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给朕滚回来……”
然而,他的手脚被绑住,被控制在床榻上,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崩溃怒骂,他都无法阻止梁羽皇离去的身影。
云鸾淡淡的抿唇笑着,她扭头看向禁卫军吩咐:“从今天开始,不许给梁文康吃东西,每天只给他一碗水,吊着他的一口气。”
她不打算那么快,就将梁文康给弄死。
她要慢慢折磨他。
她要撬开他的嘴,从他嘴里得知,当年到底是谁起了主意,派楚瀛前往南储,暗中筹谋设计针对云家军,针对她父亲的。
不管是梁文康还是宗霖,她定要将其给碎尸万段的。
禁卫军当即便应声,云鸾拿着兵符,也离开了内殿。
梁文康眼底满是绝望,他几乎快要把嗓子喊哑了,都没人搭理他,没人听他的号令。
他好像真的,在刹那间被架空了权利,成为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傀儡皇帝。
他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更不知道,他亲手提拔的禁卫军统领赵奇,究竟是何时背叛了他,投奔了梁羽皇。
梁羽皇离开了盘龙殿后,他便去了御书房,宣了朝中的肱骨之臣,前来御书房议事。
那几个老臣,一听是梁羽皇在御书房召见他们,他们没有任何的犹豫,几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御书房。
梁羽皇看着他们,极为谦卑地躬身,朝着他们行了一礼。
几个老臣很是受宠若惊,他们哪里得到过这样的尊敬对待。
梁文康从没对他们这般过。
冯御连忙趋步上前,拖住了梁羽皇的手肘:“殿下,你不必如此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