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北然终于明白慎天华之前说话时为何总是遮遮掩掩,不肯具体说出古籍残本怎么被抢的。
原来是他一直把盗墓贼这行当做“隐藏职业”,所以才遮着掩着的。
不过盗墓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是能一夜暴富的职业,想着闷声发大财也实属正常。
惊愕过后,江北然的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这赚钱的行当他当然也爱,同时他也对这个大陆的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
“寻龙摸金……呵呵。”江北然笑了一声,“以前听一位朋友说过这个行当,倒是没想到慎大师竟也是这一行的高手。”
“高手不敢当,若真是高手,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慎天华有些自嘲的说道。
“有利益就会有争斗,慎大师入此一本万利的行当,还能做到倾柯卫足,自然当得上高手二字。”
慎天华一听,不禁陷入了沉思。
因为他知道大师这话表面上是在夸他,但实际意思是,这么大风险的行当,你一个什么背景都没的散修就敢去和他们争,真是不自量力。
但慎天华又何尝不知这一点。
原本他是有靠山的,但发生了种种矛盾后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刚开始合作时,说好的是他盗墓,昇阳宗负责护他周全,盗来的宝物大家五五开。
但随着他盗得的宝物越来越好,昇阳宗就开始越来越不规矩,总是在“分赃”时打压他,最后慎天华是迫于无奈才离开了昇阳宗,成了一名盗墓贼中的独狼。
如今听到江北然这句话,慎天华突然苦从心中来。
如果可以靠大哥,又有谁愿意做独狼呢?
‘啧,看来被伤的挺深啊。’
江北然说这句话的本意是点醒慎天华,干这行背后没个能顶事的真不行。
除非世界上只剩你一个盗墓贼,不然这么大收益,两伙人一旦碰着,那必然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现在看来慎天华真的是被那个昇阳宗搞怕了,宁愿冒着风险一个人赌运拼命,也不愿意去找一个组织当靠山,深怕被坑。
那么既然慎天华不主动开口,就只能江北然自己主动点了。
“将盗……这寻龙摸金之法与我详细说说,我便助你夺回古籍残本。”
慎天华摊牌时自然就已经想好江大师会问他讨要这寻龙摸金之法,所以听到大师提出交易时,便立即答应道:“成交。”
说完便从乾坤戒中掏出一本册子递向江北然:“大师,这本関南絮语中记录了一系列找寻古墓的秘法,只是在我们这一行里,有句话叫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寻墓一事绝非一蹴而就,还请大师多些耐心。”
接过慎天华递来的《関南絮语》,江北然将它先放到一边道:“寻龙摸金不是易事,慎大师孤身一人怕是没法顾全吧?”
慎天华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大师果然是行内人,门清儿啊,我手下的确有几个各方面的能人,负责找墓,开穴这些活,还有掌眼的帮我看着铺。”
之后随着两人越聊越多,江北然觉得就差一句“吃我一记洛阳铲”,就完全是他熟悉的盗墓了。
当然,玄幻世界自然有玄幻世界的牌面,玄龙大陆上那些古墓的危险程度比什么赤粽,水猴子的可要高上许多。
包括并不限于各种上古防御阵法,具有智慧的傀儡力士,以及各种让人防不胜防的地级机关术。
当听到慎天华说出曾经还有玄尊级强者横死在古墓中时,江北然顿时好奇道:“这古墓危险如斯,你们又如何做到全身而退?”
已经打开话匣子的慎天华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回答道:“一般我们寻到的墓穴都不会有如此大阵仗,寻到了地方,破了阵,里面的机关都能勉强应付。”
“那你说刚才说的那种连玄尊级强者都有可能横死在里面的是哪种墓。”
“这种墓当今世上一共也就被发现了两座,一座在曾国,被称为龙陵,一座在渭国,被称为沧溟,至今为止,这两座古墓也只是被探索了外围,很少有人敢去内城一探。”
‘这么猛……’
虽说很少有人知晓盗墓这一行业,但各宗大佬是肯定明白的,所以这句很少有人敢去内城一探明显包括了那些玄圣。
而连玄圣都不敢进内城,就说明这两座古墓不论是神秘程度还是危险程度都和那玄机岛完全一致。
‘看来玄龙大陆的探索程度是真的很低啊……’
自从来到六国,耳读目染了诸多事情后,江北然越发感觉到玄龙大陆这张地图上还有许多地方是“全黑”的,完全没有探索过的那种。
也是让人很头疼。
毕竟没有什么比未知更令人心烦的了。
拿起酒碗喝了一口,江北然思考片刻问道:“所以你这古籍残页是从什么样的古墓中盗出来的?当然,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古墓,不需要告诉我在哪里。”
见江大师如此敞亮,慎天华也是很痛快的回答道:“不瞒大师所说,这个墓是刚挖掘出来的,知道的人还不多,目前我也只是探索了外围,暂时还没有往更深处去过。”
“外围……意思是你找到的这个古墓也不小?”
“是的,虽然和龙陵、沧溟这样的墓穴没法比,但我这次发现的墓也不小,但因为还不敢深入,所以具体多大我也说不清楚。”
江北然听完五根手指有节奏的敲了一遍桌面,“那和你抢残本的那几个,是不是已经通知各自的宗门了?”
“这倒是不会。”慎天华摇了摇头,“他们其实又何尝不想脱离宗门自己干,也是被逼无奈才只能待在他人的屋檐下,所以在没有把外层彻底搜刮干净之前,他们是不会把这消息告诉自己主子的。”
“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对你下杀手了吗?难道不是找宗门的人来对付你?”
“不是……他们只是仗着有着宗门这个后盾,所以比较敢动手而已。”
点点头,江北然又问道:“那他们背后的宗门难道不在他们身边安插眼线?”
“有些有,有些没有,但就算被安插了眼线,他们也有自己处理的方法。”
这时一直在旁听的陆阳羽开口道:“那你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是谁,就没想过将他们瞒报的事情告诉他们宗门,让他们窝里斗去吗?”
斜了陆阳羽一眼,慎天华说道:“谁做这种事谁就是坏了这一行的规矩,是大忌!”
“人家都要你命了,你还管这种规矩?”
“他们要我命不一定要得到,但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坏了这规矩,那我以后就别想在这圈子里混下去了,这比要了我的命还狠,另外就是一旦让他们背后的宗门知道了这古墓,我可就再也没机会去探了,不像现在,总算还有些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