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北走了七天,他们看到一座冒烟的土城。坐下的驳无故引颈啸叫。 鲜北把胳膊举起来,他停下,大队人马都停下了。 鲜北说,“这座城有战事,咱们应该绕过去。” 谢览骑马赶上来说,“大王,我看那烟是余烬之烟,即便是有战事,也已经偃旗息鼓了。” 鲜北不知他想说什么,就说,“然后呢?” 谢览说,“咱们穿城而过。” “为什么?” 谢览说,“看这烟量,我估计城里没有几"> 又向北走了七天,他们看到一座冒烟的土城。坐下的驳无故引颈啸叫。 鲜北把胳膊举起来,他停下,大队人马都停下了。 鲜北说,“这座城有战事,咱们应该绕过去。” 谢览骑马赶上来说,“大王,我看那烟是余烬之烟,即便是有战事,也已经偃旗息鼓了。” 鲜北不知他想说什么,就说,“然后呢?” 谢览说,“咱们穿城而过。” “为什么?” 谢览说,“看这烟量,我估计城里没有几">

35 冒烟的土城(1 / 1)

又向北走了七天,他们看到一座冒烟的土城。坐下的驳无故引颈啸叫。

鲜北把胳膊举起来,他停下,大队人马都停下了。

鲜北说,“这座城有战事,咱们应该绕过去。”

谢览骑马赶上来说,“大王,我看那烟是余烬之烟,即便是有战事,也已经偃旗息鼓了。”

鲜北不知他想说什么,就说,“然后呢?”

谢览说,“咱们穿城而过。”

“为什么?”

谢览说,“看这烟量,我估计城里没有几处房子没有被烧的。”

鲜北感到谢览有话说,有事做,就说,“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无妨。”

谢览说:

“咱们到驻地需要盖房子打生活用具。盖房子,大框和梁柱用现砍下的树没关系;可是,打门窗、桌椅席铺,用湿木就不行了。要想把一根木头烘干,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再说,还得把原木破开,咱没有大锯,怎样破开?

“所以,咱们进城看看,有没有没有烧尽的旧房木,咱们找来一些。咱们有马有车,拉上,到了驻地,我起手就打用具,岂不正合适?”

鲜北一听,一掌拍在大腿上,说,“好!真是干啥想啥,进城!”

高峰又上前阻拦,说,“不可,情势未明,怎能贸然而入?大王和诸位女眷更不可擅入险境。这样,大王和女眷们在这里驻留,我们几个先去探寻一番,要是真如谢览所说,城里已然罢兵,偃旗息鼓了,大队再行进城。”

大家都说高峰说得对,鲜北就只好依计而行,派高峰、鲜南、鲜西、封济四人执刀入城。鲜北嘱咐他们,若遇到刀兵切不可战,掉头返回:一,咱们和他们无仇无怨,犯不上轻起刀兵;二、我们现在无医无药,受伤了,就是很麻烦的事。

四人应允,策马前行。

鲜北他们没有下来,还骑在驳上,女眷们也都坐在车里。

自从里干娄城走出来,女人的面部就蒙上了一层白纱,而且,这回有了三辆篷车,又有许多毛毡垫着,女人们很少骑在驳和马上,都悠然地坐在车里。骑在驳和马上的,也不是几个人一匹,而是,一人一匹。

在里干娄城的刀具铺里买来的十把刀,让骑马和驳的女人跨在腰间。他们不会舞刀,但是,充充门面,壮行伍军威。

鲜北看着她们笑了,说,“她们的身体也很壮实,以后就跟咱们男人一起训练吧,到时冲杀,摘去面纱,画上两撇胡子,谁也不知是男是女。两千四百四十一年之后,哪个兵种里都有女人,保卫祖国,还分男女?”

以后,鲜北有意在各个帐篷里选出一个女人,作为挎刀侍妾,担负起保卫这一顶帐篷里的人安全的责任,因为男人到了夜里和女人委蛇之后,就没有多少精神和体力了,这顶帐篷的警卫工作,就由这个女人担当起来。

白天有训练,这些女人也和男人们一起训练,一起挥刀劈杀,让她们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群体。

有的男人就一个女人,像慕彤的侄子慕智,就有一个女人亥牧兰。这种情况,就没有让亥牧兰执刀,晚上,他们的帐篷和别人的紧紧相邻,要是有个风吹草动,另外几个帐篷的执刀女便一跃而起,相帮与他们。

女子多的帐篷,就有两个执刀女,像鲜北他们帐篷,就有栗露魯和皓启夕两人为执刀女。

——这些都是后话。

当下,鲜北他们在战乱之城的城外,等了不很长时间,高峰他们四人骑着驳就跑了出来,到了鲜北他们跟前,高峰说,“城里已无搏杀,绝大部分人被屠戮,只剩下一些老幼弱小,哭嚎不歇。”

谢览急忙问,“有没有咱们可用之材?”

高峰说,“我哪里知道?你去看吧。”

鲜北把手一挥说,“进城!”

说完,鲜北一驳当先,走了起来。高峰和鲜南紧催两下胯下的驳,走在鲜北的前边。

鲜北笑着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高峰说,“你是大王、主帅,行进之时,怎可没有屏障?让你暴露在众人之前?”

鲜北嘴上说“没事”,但心里挺熨帖:他们这是真把我当成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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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城就能闻到焦烟的味道,进了城,血腥味儿极重,到处都是被虐杀的人们和啼哭的孩子、无助的老人。

鲜北坠后,等着马车过来,对车里的突琪娅、巫奇玛说,“你们下来几个人,看有男婴,愿意跟咱们走的,带上。”

突琪娅问,“老人和女孩呢?”

“不带。”鲜北坚定地说,“我们没拍宣传片,又不是慈善机构。”

突琪娅不知鲜北说的什么,但是,懂了他的态度。她和她们车里的女人都下了车,四处询问孩子。

鲜北这边,在谢览的带领下,到各所烧塌的房屋里找他认为可用的木料,找到了,就指点给另外的人,让他们搬到车里。

高峰一看搬这被烧焦的木头,乌漆麻黑,尘土暴扬的,就回去让他的主妇览务珑把他原来的那件秦国服装找出来,他把身上的白色新衣脱下来,换上原来的。

览务珑美美地看着他,说,“知道心痛媳妇了?”

高峰说,“不能让媳妇把劲都用在洗衣衫上。”

览务珑埋怨地打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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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北也要换衣衫和他们一块干,众人说,怎么还用你?你溜溜达达地各处看看,看有没有咱们以后能用得上的东西。

鲜北心想也对,就自己溜溜达达沿着街道走下去。

能有什么呢?到处是残垣断壁,塌屋倒阁的,一片破败。

鲜北走到一家,看到一个老翁在一间倒塌的铺子前,迷茫地看着。铺子的烟气中弥漫着一股草药的味道,鲜北心里一懔,就走上前去问老翁,“老丈,这是你的铺子?”

老翁点了一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鲜北说,“这是什么人造的孽?”

老翁向北一指说,“左袒一族。”

鲜北没怎么明白老翁的意思,他又问,“他们这是干什么?”

老翁看了鲜北一眼,说,“行盗贼之势。”

“抢夺?那,”鲜北说,“他们干什么还要烧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