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点点头,又一阵煞气自头项而来。云栖敏锐得低头弯腰。“如果你说的没错,那么这东西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什么弱点?”
“它生来无形,怎么能用实体来对抗我们?所以,它现如今定然是已经找到了容器,存放它的意识!”
流憩歪着头,手中紧抓着碧水剑,脸上满是疑惑,“你不是说风和幻力都是有形无实的东西,它不是一直都是用这些攻击我们吗?它什么时候用实体了?”
“我原先想差了,风既可轻柔也可刚硬,单凭将这瓷实的地板割裂这一条,都已经算上是如同刀剑般实体的存在。所以这团意识已经是可以操控实体!那么它必然需要一个容器盛放它的意识!这大殿之中,除了那无处不在的灰,那就只有那高高在上的椅子!”云栖说道此处顿了顿,快速同流憩交换了一个眼神。
流憩了然的点头,两人配合默契从不同的地方同时腾飞而起。云栖扔出了一张符篆,而流憩双手紧握着碧水剑,朝着那椅子刺去。
殿中高椅察觉出危险的气息,那四条凳子腿就像活了一般,缩成一个小团块,“嗖”得一声,钻进了这底下的洞口,桃之夭夭。只听得一声回响,竟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云栖和流憩两人站立于这高台之上,一左一右朝着那黑黝黝得洞口看去。
洞口之下似乎是一个更加广袤的空间,没有了那呼啸而出的罡风,泛着些许神秘,倒显得没那么可怕。
“它跑了,我们怎么办?”
“那椅子跑了,出了一个通道,也算是好事。不过那东西跑得快,不然还浪费我一个爆破符。”云栖撇撇嘴。
流憩觉着云栖似乎想要从这洞口离开,不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好兄弟,我们要是这样下去,它就在底下长大嘴巴吃我们,我们不是羊入虎口吗?或许这个只是个障眼法?”。
云栖点了点头,再次抬眼向四周看去,“确实是,你别担心,如果那东西真吃了你,你只要意志坚定,你就不会被吞噬,兴许你还会把那个意识吞了!想想就刺激!咱们快走吧!我忽然想到我的一个符篆正好缺了一个这个东西!”
云栖将流憩拉到身边,一手抱着流憩就朝着那洞口进行重力下的加速度落体。
好说不说,流憩翻了个白眼。是谁被困在幻境里做着发财的梦?若是对于钱财的意志坚定,说不得那椅子精真就比不上云栖。流憩任由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飘散了会。
过了半晌,两人停止下坠,似乎到达了地面,又恍如还在云端,脚下传来的触感却与地面不甚相同。流憩脑中凭空出现了两个大字,柔软,湿滑,在黑暗之中越发显著。哦,还有一个,身后云栖的手,温热。
但周围的不确定性还是让流憩感到不安,闭墟石总该是被其他宝贝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吧,为何自己所到之处皆是虚无,心中有些不悦,“空爷,咱们来龙宫不是来寻宝的吗,为什么这一路上不是灰尘就是土!”
云熙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疑惑来,但椅子腿磕碰的逃窜的声音太过明显,两人当即就追了上去。
云栖将鲛人鳞片掏出,微弱的光显示出此处奇异,湿滑的地面一步一陷,如同兽皮般的层层叠叠荡漾开来。凳子跑得很冲忙,似乎这条路就像是个吃人的兽嘴,虽没有大张其口,确也让来来往往的过路人心惊胆战。
追赶了十米距离,不远处出现了大理石做的石阶,凳子四条腿撒开了逃窜,到了一处位置,椅子腿被极限弯曲,如同一个窜天的火箭,蹦跶得极高,就如同一名优秀的跳远健将。然而在最高点享受过杆的喜悦之时,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生了。那本平静荡漾着波涛的地面裂开了猩红大口,细长如巨大蒲扇一般的舌头从地面席卷而来,将一切吞噬得一干二净。
片刻之后,那地面又如往常一般湿滑柔软,几乎看不出那舌头从哪处出现,又是如何做到瞬间恢复原位的。云栖急忙停下脚步,流憩也有些惊魂未定从这地面上弹跳起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云栖摇摇头“传闻龙宫飘忽不定,有层结界保护,结界应当是前头我们破解的阵法,这飘忽不定,我原想着是那无形的水龙有什么隐匿宅院的宝物,故时而让人看着是若隐若现的架势。这时我想来,难不成这龙宫底下养着这怪物东西,是驮着龙宫走着的?”
流憩“你只单单看了这处,怎么就遥想这么多,还是先想想咱们怎么避开那血盆大口,安安全全得活着出去吧!”
“我们没有回头路可走。”云栖淡然得说道。
流憩刚想问问什么,回头一看,好家伙,曾经来处的地面向上折叠,已然紧贴着上方的石头了。倒也不能算的上是石头,更像一层巨大的黏腻的皮。这湿滑黏腻的皮囊不断在头顶上方涌动,另一端还在缓慢而坚定得朝着不远处石阶上爬行。若是那处黑皮爬满台阶,同头顶的皮囊连接在一处,可真就彻底被困在皮囊之中了!
这就如同一个慢慢圈禁自己领地的长蛇,一点一点将猎物的喉头折断。
“怎么就这一会功夫,这东西就像我们团团围住了!”
流憩有些焦虑,若是没有逃生的出路,两人终将会被这皮子吞噬殆尽,不论是否是那猩红舌头!自己唯有金丹期的飞僵身体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试试能不能徒手将这鬼东西撕破!
随即蹲下身子,双手忍着恶心将这泛着粘液的黑皮拎起,别处的黑皮被力道挤压了过来。流憩不放松,将这两手抓住的皮向上提拉着,随着力道的增大,越来越多的皮被拉扯过来。整个地面都开始快速滑动起来。
云栖看了一眼远处的台阶,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赞赏,“好兄弟,你这主意真不错,你看,头顶的这黑皮被你抓得逼退了不少?让我试试刀剑口否破开这东西。”
云栖从掏出那木剑,念了法诀,凌厉的剑光自木剑之中显现,辟向黑皮。两者相接的瞬间,似有刺耳的刮擦声传来。
云栖摇了摇头,“看来这皮子之坚韧也是个宝贝。既然伤不了,我看看从另一边,能不能找些出路。流憩,你再坚持一会。”
流憩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切齿得说道“你为什么不用法器,要用木剑?”
云栖双手抚摸着木剑,认真得说道“我的剑诀无论法器与否,皆能发挥出功效。这皮子的确实无法破开。”
流憩闻后不屑得撇撇嘴,定是不舍得法器有损,才使木剑。所以说靠人不如靠己,自己的指甲肯定可以把这皮子划开!想到此处,流憩更加使着吃奶的劲,与手中的黑皮做着拉扯游戏。此时的黑皮被流憩抓着都撑开了一个人那么高,那傻皮也急眼了。头顶上的皮不甘心得发现离目的地越来越远,只能无力得越发快速的蠕动着。傻皮开始加大力度,流憩本就不强的好胜心被激怒起来,越发使劲得拉扯着。本计划着看看这皮能撑开多大,然后再用其坚硬的爪子将这皮破开。结果硬生生憋着一口气,要在这拉扯战中分出个胜负来。
流憩整个僵都变得狰狞起来,一旁的云栖也在不断得使出他扣扣搜搜的木剑出来,朝前头丢着,不断探路。可怜那层皮,不仅要和流憩做着持久的拉锯战,甚至还要不断得伸出它的大舌头来将那源源不断飞跃的木剑吞下。
“流憩,我刚刚发现了一个事情。”
流憩牙齿用力的晃动,从牙缝间硬挤出几句话问道“啥?”
“不管从什么位置,什么角度,只要有东西越过那条线吗,这舌头就会把东西吃掉!我刚刚扔了400把木剑,即使反应迅速,也无法躲过那深渊大口的袭击。”
流憩表示我跟这鬼东西耗着,你在边上看着,结果就给我这结论?就这?就这?说了跟白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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